难道是因为我每年可以给他们赔上几百万吗?”江思越不解地问。
“当然不是,他们是看你三年迈了三大步,过去的烂摊子让你变成欣欣向荣的工厂,现在每年亏损的几百万,是因为你们产品定单不足造成的,你们每年维修和购置设备所投入的钱,远远大于你们亏损那点钱的几倍,他们不是不会算账,他们是算盘打的太精了!”
“我不去,我是兵器公司的人,我不到私人企业去给老板卖命!”江思越气鼓鼓地说。
“你傻了,那是龙腾啊?那是斗小日本,耍美国大鼻子的龙腾啊?你知道消息传出去多少人羡慕你吗?二十九家企业的经理给我打电话,问为什么不把他们厂交给龙腾!”
“那我也不去!你也别把兴华交给龙腾,我保证今年就给你拿回个大金娃娃!”江思越还是不被动摇。
“你这个人,把你和兴华交给龙腾是人家点的名,可也是主席亲自签字批准的!你知道兴华要上什么设备?全是日本东亚生产的当今世界最先进的设备!”
“那有什么稀奇,他们是东亚的大股东,需要什么设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江思越不以为然,这些年他只知道有兵器公司,根本不愿听别的什么公司,就跟桃花源中人只知有秦不知有汉一样。
领导笑得前仰后合了,然后小声地说:“我告诉你个最机密的消息,不过只准听,不准对外说!你小子得了便宜偷着乐吧,人家把厂子收过去是要生产那个打小日本和马来西亚海军的那个神秘的《龙怒》导弹的,那可是我国目前威慑性的武器呀!人家光定单就排到五年以后了!你们工人的福利可是要全国第一了!”
江思越一下子蹦起来了,手揪着领导的衣服不放:“什么,生产《龙怒》导弹的工厂?还有谁生产这东西?”
“嗨嗨,不告诉你只准听不准说吗?这可是天大的秘密,最近老美的间谍把那东西的样品都搞到手了,硬让人家给弄回来了!现在全世界的特务首要的任务就是弄到一枚那东西,可惜人家管理的特别严密,他们也就是做做梦而已吧!我再告诉你,生产这个的厂子,仅你一家,别无分店!怎么样,自豪吧!”
“不可能的,那现在他们打小日本的导弹是哪生产的?”
“你可是工大毕业的,你不懂所有的研究所都有自己的试验工厂啊?他们只能试生产几枚而已,现在全国大概也不超出三十枚,要迅速装备部队,是当前的大事,你还在这讲价钱,你不知道主席多急呐!”
江思越立刻给领导敬了个礼:“江思越服从组织安排,保证尽快地把工厂交到龙腾手中,尽快地生产出我们急需的那个东西!”说完他觉得这话说起来,听起来都别扭,可他也只能这么说了,谁让那东西保密性太强呐!
他连夜就飞回了兴华厂,又连夜召开厂长扩大会议,把工厂需要转交给龙腾的各项安排都细细地研究了一遍,并一再强调,一定要交给龙腾一个完好的,可以迅速投入生产的兴华厂。为此他还制定了几条纪律:一、所有的设备必须检修好,必须达到可以发挥最好效益的标准:二、所有的职工必须端正好思想,达到在兵器公司和在龙腾一个样;三、所有的干部、职工必须马上学习龙腾的各项管理条例,迅速达到上岗标准;四、从今天起,进一步加强保密教育,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律不说,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一律不准问。
五、后天龙腾来接收时,全体职工都要穿上最新最干净的工作服,厂级干部一律穿西服,扎领带!
他这几条纪律,把参加会议的人都听得一愣一愣的,江总这是怎么了?他不是最反对把厂子交给龙腾吗?现在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转的幅度也太大了,他们可是都有点跟不上了!
最后,他又专门找了几个原来跟他观点相同的同志做了半天的思想工作,等他把人送走时,东方已经透亮了。
第二天,他依旧准时出现在办公室里,看着他刮的发青的脸,穿在身上的笔挺的西服和扎的十分正规的领带,秘书小姚悄悄地对办公室主任周大姐说:“听说龙腾来的那位副总是位极漂亮的年轻女人,咱们的江总是不是被她给征服了?”
“别胡说,江总不是那样的人!我再告诉你一句,那位副总可是龙宇新的爱人,你别乱开玩笑,小心吃不了兜着走!我估计他大概听到了什么好消息,我们加盟龙腾肯定能给公司带来了什么好处!”周大姐轻声说。
小姚吐了吐舌头,也轻声说:“我听说,别的厂子都特别嫉妒咱们呐,有几个公司的领导还去找了总公司领导呐,可人家龙腾那个女人特别挑剔,根本就没看中他们厂!大姐你说,外面都说龙宇新的女人特别漂亮也特别精明,不知道怎么就看中了咱们这家亏损企业!”
“谁说咱们是亏损企业?咱们每年投入更新设备和维修厂房的投资可是亏损的几倍!别小看自己,我们将来一定是中国最有前途的兵工厂!”小姚的声音虽小,但江思越还是听到了,他豪迈地说。
为了给加盟龙腾打下好基础,江思越亲自领着技术人员深入最薄弱的铸造车间对设备进行了重新调试。他正在指点着对那转炉进行调整,旁边一位年轻的姑娘却“扑哧”一下笑了,嘴里还说:“多余!无用功!”
他转过头不满意地看看那位姑娘,却一下子愣在了那里,那是怎样一张漂亮的脸啊,让人看了简直都喘不过气来!咦,她怎么那么像那失散的小玲?特别是那灿烂的一笑,那两腮上的一对小酒涡,那一双大眼睛,那长长的眼睫毛——难道真是失散多年的她回来了?不可能,他摇了摇头,口吃地说:“你——你笑——笑——什么?”
姑娘愣了一下笑着说:“这套设备马上就要淘汰了,您还在调试它,难道不可笑吗?”
江思越又一愣:“声音也是那么甜润,像淙淙奔淌的山泉,像山谷里初啼的黄莺,应该是她呀!”他没敢认,一位大男人要是认错了一位姑娘,那可是够厂里讲上几天的了,他只是不解地问:“你听谁说的要淘汰这套设备?这可是德国进口的设备呀!”
姑娘笑着说:“这跟哪国进口的无关,它不适应炼制特种钢的要求,该淘汰就得淘汰!”
江思越口气有点不满地说:“这是谁说的?”
姑娘莞尔一笑:“当然是本姑娘了,难道这里还有别人也在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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