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似已沦为囚犯,至少没把他和情儿当作客人,可无论如何,总不会为了一只野兔就要了咱俩的命吧?
他转头打量四周,和牛车上一样,这里也是臭烘烘的,原来是一间柴房,南头整齐码放着一段段茶壶粗细、尺许长的圆木,东头他这边靠墙堆积着一垛垛草料,地上也散落不少,他俩如今就躺在上面。存放时间稍长的草料已开始发酵,难怪屋里会这么臭。
情儿依偎在他身边,小小身子蜷缩得像一只小猫咪,饿极之下啃掉那么多野兔肉,眼下她懒洋洋地只想瞌睡,屋里的臭味儿看似对她没有丝毫影响。
无月也感觉眼皮沉重,迷迷糊糊地打起盹儿来,房中光线渐渐黝暗下来,有些视界不清,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大约该是掌灯时分了吧?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位身穿灰袍的人走了进来,就着他手中提着的马灯光亮,可看出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随手扔了一样东西过来。
无月凝神看去,是两根什么动物的腿骨,不是猪就是牛的,上面残留着一些血淋淋的碎肉,并未煮熟。他心里一阵郁闷,这些人看来真把我和情儿当成茹毛饮血的大猩猩了吗?
眼见灰袍少年转身要走,他情急之下,忍不住叫道:“喂~这位兄弟……”
少年猛地回头,脸上露出极为惊讶之色,期期艾艾地道:“你、你是人?而且、还是中原人?”
无月一阵狂喜,这话他能听懂,因为少年说的是中原话!自出得塞外,他从未发觉与人沟通竟是如此麻烦,未曾想会在此地遇上同胞,急急地道:“是啊!咱俩当然是人啦,从中原来的!你、你也是中原人氏么?”
少年似乎也有些激动,回身过来将马灯放在地上,笑道:“是啊……你和这小孩是被他们抓来的吧?他们说是一大一小两个野人呢,吓得我都不敢靠近你俩。”人在他乡遇故知,总是有些亲切感。
无月叹道:“唉!我们也是饿极了,生吞了他们射中的一只野兔,所以就把我们……嗯,兄弟,能给我们一点煮熟的饭菜么?若非迫不得已,谁愿吃生的。对了,我姓萧……”
要说起来,吃生肉没什么大不了,并不象别人形容得那么腥,当时他急着填饱肚子,生野兔肉到底是什么味道,似乎没留下什么印象。
“原来是萧公子,咱们乡里乡亲的,你叫我小方好了,我这就给你去拿。”言罢拎起地上那两根生肉骨头,出门后随手扔给院子里那条曾冲着无月和情儿汪汪狂吠的大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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