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海没有说话,而是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门闩,仔细的看了起来。
“我记得昨夜死者进来之时并没有关上门闩,为何今晨门闩却从里给栓了起来?”李沧海自言自语的沉吟道。
“嗯?若是如你所说,难道是凶手拴上的门栓?”但很快狄怀就摇起了头,说道:“这不可能,凶手若是自己拴上了门闩,他又如何能够离开这里?”
狄怀眉头紧锁,目光逐渐转移到了李沧海身上,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凶手,否则除此之外谁还能从里面拴上门闩?
李沧海仔细的观察着庙内一切,并没想到狄怀正在加深对他的怀疑。
他来到神像前,看着神像钢叉上残留的血迹,陷入了沉思。
死者身高五尺,神像手中钢叉高有四尺六寸,刚好插入死者胸膛,这才恰到好处的撑起死者尸体。
神像周围血迹并不甚多,相比之下神台上却有着好大一滩血水,从神像左脚下踩着的猛虎雕像上残留的血迹循去,可以看出神台左下方地面上有一片星星点点的血迹。
“你发现了什么?”狄怀见李沧海时而盯着石像,时而盯着地面,不觉有些好奇。
李沧海并没有打算保留自己的发现,于是沉吟道:“眼下有两点可以确定无疑,第一,凶手的杀人手法。第二,凶手的特征。”
狄怀顿时有些吃惊,他也算观察了许久,可并没有任何发现,而眼前这个自己眼中的嫌疑人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有所发现?
“说说看。”
“首先,凶手是将死者横放于神台之上,然后一刀斩断死者脖颈。凶手所用的刀异常锋利,类似于柴刀,但较之柴刀却要锋利许多,刀刃宽而厚,适合劈砍。”李沧海说道。
“你又是如何确定这些的?”狄怀虽有些吃惊,但始终不相信李沧海所说,毕竟他说的这些也许只是他胡说八道。
“大人请看这里。”李沧海指着猛虎雕像上散落的血迹,说道:“从血迹喷洒的情况就可以看出死者当时是头东脚西的躺在神台之上,所以凶手在砍掉死者头颅时,颅腔中的血水会向左侧喷洒。凶手这样做,既可以节省力气,又可以不被血水喷溅一身。”
狄怀忙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那些血迹确实如他所说,乃是喷洒出去的,他顿时有些愕然。
“那你怎知凶手所用的凶器乃是厚背砍刀的?”
李沧海伸出右手,自神台上凝固的血液上抹了一下,一道深深的痕迹顿时出现在狄怀眼前。
“这是什么?”狄怀看着那痕迹,有些不解的问道。
“刀痕,这就是凶手砍下死者头颅时,所留下的刀痕。”李沧海用手指摸着刀痕,沉声道:“能在如此坚硬的石材上留下这条痕迹,除了宽厚锋利的砍刀之外,普通刀具根本难以做到。”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恍然道:“手起刀落,凶手必定身强体壮,从挥刀的力度来看,凶手对死者一定有着非常特殊的感觉。仇恨?亦或是爱慕?”
李沧海自言自语了几句,忽然又陷入了沉思。
狄怀看着神台上的刀痕,心中也大致有了推测,诚然如李沧海所说,能够在石台上留下如此清晰的刀痕,所用凶器定然异不同寻常,或许这会是一条很好的线索。
“那凶手又有何特征?”狄怀忽然觉得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好奇的问道。
李沧海仿佛一尊雕像般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狰狞的山神雕像,狄怀连续问了几次,也没见他有任何反应。
就在狄怀有些生气之时,李沧海突然从嘴里冒出一句话:“男,身高六尺,体型健壮,从事剧烈劳动,善用刀,对死者有特殊的感情或交集,年龄十六至二十六岁之间。”
“你说什么?”对李沧海所说,狄怀有些不明所以。
“凶手特征。”李沧海顿了顿,说道:“大人可派人在全村在暗中调查有上述特征之人,他们很有可能就是凶手。”
狄怀无比惊愕的看着他,难以置信地道:“这些特征,你又是从何处得来的?”
狄怀忽然对李沧海产生了很大的兴致,在他看来,眼前这名年轻人身上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能够洞悉一切,这让他很是诧异。
李沧海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离开了山神庙,来到了一处临时搭建的草棚。
草棚是临时搭建的验尸棚,远处一众村民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尸体检验的如何?”狄怀跟在李沧海身后,开口问道。
仵作忙道:“回大人,死者是被人用利器斩断脖颈而死,伤口平滑整齐,凶器应非常锋利,从伤口痕迹来看,乃是一刀斩下,说明凶手惯会用刀。除此之外,死者身上再无其他伤痕。”
狄怀暗自惊叹,李沧海并未见过尸体,但所推测却是和尸检极其相似,不禁在心中暗道,此人若不是凶手,就一定是断案天才!
“除了这些,可还有其他发现?”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沧海突然开口问道。
仵作愣了下,见狄怀点头,他才说道:“有,死者当晚有过圆房迹象。”
狄怀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看了眼在聚在远处的村民,村老正在安慰一名妇人,那妇人正是死者母亲。
“还有一件事,属下觉得很是奇怪。”仵作有些犹豫。
“有什么奇怪之事,但说无妨。”狄怀说道。
“属下在验尸时发现,死者虽被凌辱,但衣衫却是穿戴整齐,即便是死者所穿的**都没有任何凌乱,似乎……凶手在凌辱之后又给死者穿戴好了衣衫。”仵作回想道。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凶手既然凌辱女子,又为何给他穿戴整齐?”狄怀揉了揉太阳穴,这案件当真是越来越古怪了。
李沧海想了想,直接蹲了下去,仔细的检查了起了尸体。
诚如仵作所说,尸体上除了脖颈处的断痕之外,再无其他伤痕。
连续检查了三遍,结果依然,李沧海才放下握着的死者右手。
突然,李沧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死者右手的手腕,他忙将刚放下的右手抓了起来,放在眼前仔细观察。
死者右手腕并没有伤痕,而是有一圈淡淡的黑线。
狄怀凑了过去,盯着那圈黑线,道:“这圈黑线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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