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翻身摔倒在地面上。
一旁路雪枫的惊呼声,和胸口突然再次发动的穿刺,一瞬间将我好容易清醒的神志全部搅碎。
之前还能看得到的模糊影子化为彻底的漆黑,就连耳边路雪枫的叫唤也开始模糊起来。
“滢……振作……一点”是叫我振作一点?
“我不要……你走开!”路雪枫的声音让我一阵惊恐的所在长凳的柱子旁,我屈身蹲在那里用双手牢牢地捂住自己的嘴。
好累……好想睡。
心中的恐慌不减分毫。从方才开始,五感之中,视觉与听觉开始消退,舌尖一种淡淡的麻木感,预示着是味觉也即将丧失。
那我还剩下嗅觉与触觉,应该也距离消散不远了……
迎面是路雪枫凑近耳边的呼吸,暖暖的让我能够大概估测出方向。
我依旧用手臂堵住嘴,小心的腾出一只手来,寻向他的方向。
垂在身边的那只手被我寻获,我根本来不及确认是路雪枫的哪一只手,一把便捏住了主动脉的那根血管。
亏得小时候跟着姥姥看了几本医书,现在应急措施还是可以做一下。割腕真的非同小可,必须说服路雪枫去医院才行!
我再也不想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了!
葵家,洛家……都因为我的贸然闯入而面临几乎灭顶的困境,路家我绝对不能够沾染,绝对不能了。
“雪枫,距离月圆之夜还是十五天,没关……”系……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路雪枫便突然用力的挣脱我的手,将我堵住嘴的另一只手拽开。
那抹柔软在迅雷不及掩耳覆上的唇中,随着吐出一股温热腥甜的液体,顺利的滑入我的嘴里,不容我挣脱的奔流而下,灌入我的喉咙。
怎么可以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挣扎之中,任凭我如何挣扎都再无回旋的余地。我双手胡乱的摸索着,也就在这个时候总算找到了路雪枫割开手腕的那只手。血液的粘湿染满了指尖,我再次故技重施的捏住了他割伤的动脉。
胸前的情丝在血液灌入喉管后,伴随着一种微痒的倒吸感从胸前的蜂窝孔洞发出。簌簌的响声告诉我,那些情丝如灰影所说的一样,因为路雪枫的血液而如潮水消退。
唇分的霎那,连视觉都有了明显的恢复,我又可以看到淡淡的明暗分别,又可以看到路雪枫的影子。
他的血真的有效?
可是那又是为什么呢。
“可以了……不能再……”喝了……刚容我喘一口气,想要再开口说话,他的唇却又再一次覆了上来。
依旧是一股温热的血液灌入口中,一次也就罢了,喝一次已经足够我压制住情丝了。可路雪枫现在这样,到底还有几次!他不怕死吗?
胸前的蜂窝孔洞在这一次饮血的时候,开始发出滋滋的焦香。迅速愈合的痛感和焦灼感,让我又害怕又惊讶。
视觉逐渐恢复了颜色,开始渐渐清晰。路雪枫的脸和他那双满是心疼的黑曜石瞳子,已然摆在了我的眼前。
刚刚被用力挣脱,现在又随意耷拉在一旁的右手,腕上是一道深深鲜红的口子。
眼睛不由一热,我饮下他喂给我的一口血,毫不犹豫的狠狠冲着他的嘴唇咬了一口。本试图用这种突然的痛感挣脱他的束缚,奈何那种痛根本阻止不了他。
眼泪渐渐模糊了双眼,口中的血液越来越多,多的我只敢吞咽,再不敢做声。脑海中一股浓浓的倦意也在这个时候升腾起来。
不行!那女鬼说过,这血根本不知道要喝多少才够,我不能睡!如果睡着了就根本连反抗的机会也没了……
不能睡……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色彩再次越来越暗淡。只是这次是因为我的疲惫,而不是因为情丝的伤害。
“钱体方圆,自有乾坤;人避祸福,来此善哉!吾以路家长子之命,向黑白无常,十一阴帅请命。打开黄泉归途,引我入门!”昏昏沉沉之中,唇边的温热渐渐转凉,耳边路雪枫的声音悠扬却又忽近忽远。
一股阴风从身边吹过,隐约感觉到似乎身边多出了一个一样的空间。
要回到鬼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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