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胡再回来给二老尽孝!”
戴大娘红着眼睛不停地抹眼泪,戴大爷看着挺拔昂扬的儿子,眼睛里全是骄傲:“去吧,我儿为国征战,守土安疆,岂不伟哉!我儿此去,安心厮杀,家里的事情,勿要牵挂,阿爹在这里等你我儿凯旋归来!”
洛阳城东,大校场,数千新训之军,肃然而立,由一名训导官领头,整个大校场数千战兵同唱军歌,歌声震天彻地。
“君不见,汉终军,弱冠系虏请长缨,
君不见,班定远,绝域轻骑催战云!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弃我昔时装,着我战时衿,
一呼同袍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胡虏不顾身!”
威武雄壮的歌声中,从三十万农兵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三万战兵中的第一批先行出发。他们将开赴河北之地,在黄河北岸的怀州,滑州,濮州修筑工事,列阵以待。
在他们之后,其他两万多战兵也将陆续开赴前线。一部分渡过黄河,另一部分前往陈留、荥阳、武牢关防线驻守。
校场外面,无数赶来送行的家人不停地抹着眼泪,不过若是仔细观察,也能发现个别个子稍矮的精壮汉子震撼的同时,眼中又隐隐闪着恶毒的光芒,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洛阳稍北,黄河上面,一片帆橹云集的场面。络绎不绝的船队顺着大运河,将南海的粮食运往各个需要坚守的地方。
另一个方向,一直从渭水而来的船队正顺流而下,每艘船上除了船工之外,更多的却是一名名彪悍至极的军士,他们的额头同样扎着一条抹额,抹额正中间,黑底红徽。正是一面盾牌,中间一个天策的天字。
每名天策士兵此时都全副武装。手里端着一把强弩,胸前再挂着一把,如临大敌,他们押运的东西,正是从朔方军管辖的延州运来的各种猛火油,有单纯的汽油。也有加了稠化剂的汽油。
……
范阳城南大校场,大胖子安禄山振臂大呼。
“这两年来,朝中出了两名奸臣,便是杨国忠和萧去病。
杨国忠赌场小混混出身,既无品行。更无才干,现在却窃据高位,把持朝政,蒙骗圣上,南诏之战,剑南军三次全军覆没,都被杨国忠掩败为胜。
更兼杨国忠贪得无厌,盗取左藏库和大盈库绢帛三千万匹,又与萧去病勾结,贪~污~公~款,收受贿赂多达两千五百万贯!
萧去病仇视所有胡人,立誓要杀光所有胡人,这两年来,他和他麾下的四海商社,通过各种办法掠夺我们河北之地的钱财,我们辛苦劳作一年下来赚得的钱财,最后都流入了四海商社的口袋。
现在我们河北之人,吃不饱,穿不暖,要什么没什么,所有的一切,全都是拜萧去病所赐。就这样,那萧去病依然不满足,前不久他竟然上奏皇帝陛下,要出兵杀光我们!
皇帝陛下仁慈,自然不肯同意,那萧去病竟然丧心病狂,联合杨国忠出兵将陛下幽禁,今皇帝有密旨,令本王帅兵入朝,讨伐杨国忠和萧去病,清君侧,救皇帝!”
安禄山扯着嗓子吼完,中气就有些接不上来,他回头招了招手,史思明和安守忠便押着两名中使宦官辅璆琳和冯神威来到安禄山的铁舆前,所有人的目光也就刷地一下盯在两名中使身上。
冯神威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张圣旨来,声音有些颤抖地大声念道:“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
近者有权臣杨国忠、萧去病者,本自细微,擢之行伍,进小忠而自售,包巨猾以贪天。予每含容,冀其迁善,列在衣冠之右,授之师旅之权。赐予无涯,邀求罔极,凡经宠任,中外毕闻……
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去病小儿,意欲杀光河北之人,有干天和,朕实不忍,此二贼竟出兵叛上,将朕囚于深宫……
……幸有东平郡王禄山,忠君体国,宜令安禄山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总领天下各路兵马,以诛叛逆!
布告遐迩,咸令知悉。”
庞大的军阵,只是鸦雀无声,很多人张着嘴巴,惊异得简直有些呆住了。
神马?杨国忠这小子竟然贪污敛财了这么多钱财,加起来足足三千七百多万贯!还有杨国忠和萧去病竟然把皇帝给囚禁了?皇帝封东平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真的假的?
一些契丹和奚的低级军官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你个死胖子,直接说都畿道和杨国忠有很多钱,带我们去抢不就行了,说这么多的弯弯绕,骗鬼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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