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无趣,他将注意力放到笼子外的兽人守卫身上,发现两个守卫在傍晚的阳光照射下懒洋洋的,陷入了半醒半睡的迷糊状态,成线的唾液顺着嘴巴留下来,弄湿了他们胸前一大片。这一景象再次打消了他想要进食的**,虽然他和托达克两天都没有吃东西了。
太阳西垂,每个人都开始沉默,闷热的天气让人一阵阵眩晕,难以忍受,就连侏儒和矮人,此刻也都像精灵一样,安安静静地缩在笼子一角,不再斗嘴(不过这持续不了多久)。
达拉将娇妮挡在背后,尽可能不让阳光直晒到她,然后开始仔细回忆起自己在兽人部落见到的一切,试图寻找一个合适的脱身方案。
厉娜终于“醒了”过来,两眼无神地盯着笼外。其实她早就醒了,只是不愿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初到兽人营地时,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和萦绕耳中的惨叫声,就已经将她惊醒,偷眼一瞄后,那些吓人的景象迫使她固执地闭上眼睛,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噩梦!这只是一个噩梦!”,这种自欺欺人的自我暗示持续一段时间后就失效了,此刻,厉娜大大睁开双眼,望着笼子外面,只觉得现在这样比被狼群困在树上更让人绝望。
“这里很无聊,”半晌,侏儒再度开口,得出一个结论,“我们得想办法出去。”
“废话!”矮人吼道,“你有这么多时间,干嘛不想个办法让我们出去?”
侏儒看了一眼木笼的锁,说道:“那个锁很简单,我开过那么多锁,当然,也不是很多,这里一个,那里一个……”发现托达克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侏儒咽了一口唾液,继续道,“只要给我一小块铁,很小的一块,我就能把那个锁给打开。”
托达克对侏儒怒目而视,吼道(被俘后的两天,他和侏儒说话的方式基本是用吼):“你干嘛不早说!”
侏儒怯怯地看着盛怒的托达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说:“我也是刚刚才想起,这两天结识那么多新朋友让我有点兴奋,把这件事忘了也很正常。再说,你之前也没问我。”
托达克此时已经没有再听侏儒的任何废话,只是急躁地在自己浑身上下乱翻。没有,一块铁也没有,该死的兽人缴获了他的所有武器,包括他的铠甲,连半块金属也没有给他留下。
他恼怒地抬起头,发现侏儒蹦蹦跳跳地走到达拉跟前,比划起来。
良久,达拉摇摇头,侏儒失望极了。
但旋即,达拉背后的小女孩将自己的链坠取下来,无声地递给侏儒,侏儒又眉开眼笑起来,并且对托达克招招手。
矮人迟疑一下,还是蹭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再信侏儒一次!这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活了一百八十四岁,我应该吸取教训才是!”
“计划就是这样,”达拉总结道,“你们觉得怎样?”
达拉没有意识到,在不知不觉中,比起两年前的他,达拉已经变得更加沉稳、更加冷静、更加成熟,而且那时候,他常常因为“太阳之子”的美名,总想单靠自己一人完成各种任务,彰显自己的能力,但是拯救弗妮娅的行动失败后,他在逃亡途中遇到的一系列事情,使得达拉清楚地意识到,个人的力量是非常有限的。
他开始慢慢转变自己的心态,所以,在和盘托出自己的计划之后,他首先询问其他人的意见。
对达拉的逃跑计划,侏儒欢呼雀跃,有了娇妮的链坠,他有十足的把握能打开那把锁。兴奋中,他先把吉米达旦脚上的镣铐给捅了开来,这样一来,吉米达旦可以再度施法,不过怕打草惊蛇,达拉请求她继续装作被镣铐拷住的样子。精灵沉默地顺从了。
托达克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类男孩的计划有一定可行性,就他这两天观察的结果而言,和才来营地不久的达拉几乎如出一辙。
不过,隐隐的,他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但又不明白这感觉从何而来。
“如果布洛托在这儿,他一定会告诉我该怎么做,”矮人想,“但布洛托根本不会在这儿!他怎么会让自己和个侏儒一起落入兽人手里?”只怕现在的布洛托在这儿,不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让情况更糟。矮人心里明白,但不愿承认。
厉娜则对达拉的建议嗤之以鼻。
“如果你只是将守卫打昏,万一他们醒过来后发出警报,到时我们根本无法顺利脱逃,”厉娜坚决地说,“必须杀了他们。”
“不必杀人!”精灵在一旁冷冷地道,“我可以施法让他们陷入昏睡中,一时半会他们醒不过来。那段时间足够我们逃走。”
厉娜瞪了精灵一眼,不再说话。
见众人都没有异议,达拉说道,“今晚午夜,准时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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