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师父,他又让我入玄境,我得有个心理准备,要知道我现在还是小孩,动不动就动用玄力,会很累的。”
小道士哑然。
于是谢安与沈劲就这么两手空空莫名其妙地下了山,茶水没喝到,还沾了一身苍耳,袍裳还更被荆棘刮得破烂。
“我是不是傻?早知道就听你的,上什么山啊。”
谢安望着就在眼前的建康城,将近乡情怯都抛诸脑后,沈劲苦笑摇头,两人扬鞭策马,
道观前,小道士将谢安方才在幻境所言“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写在一张纸上,然后让赤鸦叼着飞回建康城。
“一句话就能破麻姑教我的云海幻境,此子前途不可限量啊,只是建康城如牢笼,就看你能不能突破围障了!”
小道士坐在荒僻的道观前,双腿盘膝,吐纳随风,仿佛在等待着月华的降临。
而建康城里,谢安与沈劲在城门堪堪要关闭时踏草而入,若不自报家门,自然无人认得衣衫褴褛、满面旅尘的谢家三郎。
朱雀桥北,繁华不会因夜色降临而减弱。
归家的士人们的牛车来往繁忙,骑马的人自然就显得十分突兀。
谢安一骑冲进了乌衣巷,惊得守卫大哥要扬鞭来拦他,结果就见谢安回头一笑,“是我啊,朱常大哥!”
守卫朱常怔了片刻,一来是被谢安在夕阳中这抹爽朗的笑容给惊艳到了,二来是被谢家三郎从未有过的口吻给吓到了。
因为平时谢家三郎不是只会面色温和地微笑吗?说话也不大声,而且世家子弟怎么会记得他一个小小的守卫的姓名呢?还叫他“朱大哥”?
能被谢家三郎叫做大哥?平日连桓家那位小爷也没等待遇啊!
朱常受宠若惊地驻在原地,见得少年那翻身落马的身姿真是漂亮啊……不对啊,这谢家三郎……不是失踪了大半年了吗?还传闻他已经死在外面了呢?
朱常远远地看着谢安落马、整理衣冠,俨然不再是几年前初见时如糯米团子的小孩,而是挺拔如笋的少年。
只是不见了大半年,一回来就似从孩童变成少年了。
“还活着啊……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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