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他不来也行,我过去就行了。”
“今晚的烧尾宴,你可不能缺席啊。”赵师师道,“相府的烧尾宴,丞相却不在,这算个什么事儿?”
“吃完头二十道菜我再走,反正每次烧尾宴都是那么个名堂,现在美味在我眼里可没有陈寒食重要。”我道,“你跟我一起去。”
“然后你是不是就打算直接把我丢在陈宅了?”
“怎么能用丢字呢…”
赵师师站起来,坐到妆台前,道:“那你们出去吧,我要梳妆了。”
“你今天一定要打扮得漂亮点儿,而且晚上可能还需要你跳几支舞。”
“先去把我的舞票买了,相爷。”赵师师笑道。
从赵师师的房间里走出来,我思考着要不要先去和叶书骆商量一下,今晚叶书骆应该也是要来的,以他踩点的性格,多半不会提早来,还是等我去陈寒食那里探探口风再说。
“秋茗,去把我前年生辰,六姐给我做的那套衣服拿出来。”
“相爷,不过是烧尾宴,没必要穿得那么好吧……”
“谁说我要穿去烧尾宴了,我要穿去陈寒食家。”
秋茗乐得合不拢嘴:“相爷,平日里你一向不在乎这些的,怎么到了陈寒食这里,就开始在意衣着了?”
“不争馒头还争口气呢,上次去陈寒食那里穿着常服就去了,回来邸报上陈寒食就在那儿说我穿衣品味不好,穿得一股穷酸相,气死我了。”我想起上次就气得牙痒痒,“他一个商人而已,还敢和我叫板了…”
“相爷,我这就去拿。”秋茗憋着笑,“相爷,比起你平日里皱着眉头像个小老头的样子,你这样比较可爱一点。”
“还不快去拿?”我挑眉。
秋茗哀嚎一声,一溜烟跑了。
我心说这小崽子胆子越来越大了,本来就仗着是我贴身伺候的人,在相府里没人敢给他脸色看,如今连我都敢调侃了,看来确实是我平日里对他太好了。
我爹在世的时候,曾经无数次对我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让你坐上丞相的位子?”如今我也当了三年丞相了,这三年,有许多没做好的地方,但我自问是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上一次烧尾宴,还是三年前。三年又三年,不知道下一个三年,我又是什么样子?
爹,我现在做的,不知道你满意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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