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大费周章,一定要娶软青的是他,现在千方百计要对绿沉好的也是他,我们俩一起长大,可是我觉得我已经越来越不懂何允晟了。
赵烝然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戊城,难得和晚樱有相处的时间,我也就不拿这件事去烦晚樱了,晚樱要是知道,也必要生气的。
六。
娶软青的事情还是耽搁下来了,软青就一直住在我府里,何允晟也不怎么再往我这儿跑了,夫人每天都骂他花心大萝卜,如果背后诅咒有用,何允晟应该打喷嚏而死了。
我一直以为何允晟移情别恋了,直到有一天,何允晟心情很好似的来我家接软青,夫人自然是不乐意软青去侯府和受绿沉的气的,就揶揄道:“怎么又想起我们软青啦,绿沉呢?”
“死了呀。”何允晟说得云淡风轻。
夫人无比惊讶:“怎么了?得病了?”
“我杀的。”何允晟坐在安乐椅上,软青坐在他身边,他细细摩挲着软青的手,道。
夫人瞪眼,也吓到了在专心吃着紫龙糕的我,我咽下最后一口糕,严肃道:“交代清楚。”
“她想偷我的印,我就杀了她。”何允晟简单明了地说明,我看见软青明显身子一晃,夫人也是。我的震惊也不小于他们,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何允晟已经成了一个杀人都轻描淡写的人了。
不过提到侯印,我还是倒吸了一口气,何家在辰国虽然没地位,但是侯印是不一样的。辰国玉玺供在深宫,除了新王登基以外从不见光,而平时如果有什么大事件,要用到玉玺,就会用侯印代替。在辰国,见侯印如见辰王。侯印由何家世代看管守护,偷了侯印,确实可以为所欲为。我心里一惊,难道这是王溢凉的阴谋?
“我一开始就知道她不单纯,据倪酴醚的说法,她被王溢凉拿来试药,身上应该有伤痕,可是她的皮肤跟婴儿一样光滑,一点伤疤也没有,这像是一个被捡来的,经常忍受药物折磨的女孩子吗?”何允晟开始解释,“哦,皮肤这事儿,是你四姐告诉我的,我可没有碰过她。”
我摆摆手,示意他讲下去。
“这只是猜测,我也不能平白冤枉一个姑娘不是,毕竟人也是我救下来的,但是我总觉得她到我这儿来是有所图谋,生怕她趁我不注意偷什么东西,就想着把她一直带在身边,不过当时我自己也不确定,所以也不能明说,就是委屈了软青。”何允晟向软青投去愧疚的目光,“她很有耐心,一直都蛰伏着没有动手,就在我都快要相信她是清白的时候,她动手了。她偷了我的侯印,被我抓个正着。她手里死死捏着侯印不肯松手,还说什么她生死都是王溢凉的人,什么恶心的话说了一大堆,我实在听不下去,想着放她回去也是给王溢凉通风报信,就杀了她。后来我一直掰她的手,她握得很紧,死活都掰不开,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侯印掰开,然后换了个地方藏着,这就来找你了。”
一个生命就这样死了,我还好,夫人和软青两个女人听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
“尸体呢?”
“还在侯府,我还没埋,想找你商量,你觉得这件事还有没有其他的疑点?”何允晟严肃道,
我把何允晟说的话思来想去好几遍,道:“绿沉的手,绿沉抓侯印的那只手,手上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比如比另一只手红?”
何允晟听闻,觉得奇怪,也开始认真回想,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我听说有种死士,会在手上涂上一种红色的颜料,以手为画布,印上偷来的图案,他们会甘愿被杀,之后尸体被下葬,他们那边的人就会去挖出尸体,砍下他们的手,手上的图案,就是他们要的东西了。”我道,“会不会绿沉压根儿就没想偷出侯印,而是想要侯印的图案,然后…萨库勒他们自己再做一个侯印?”
何允晟瞪大眼睛:“周彧蓝,你思维太跳跃了,我要跟不上了。”
“保险起见,你找些绿矾油,把她的手给销了。”我道,“好好安葬她吧,一个姑娘,也不容易。”
这事儿过去了,我就寻思着给国师汇报汇报,但是转念一想,当初开会就没叫上何允晟,当初提议削诸侯的也是国师,何家代代老实,唯何允晟出跳,不仅学了武功,脑袋瓜子还蛮聪明,难免会惹来猜忌,于是我就把何允晟的部分弱化了,把故事大致写了一下,就放到密折里交给了国师。
做完这些事已经是晚上,夫人已经睡了,我在灯下,想想如果真的如我猜的那样,那么王溢凉去找绿沉的坟的时候,一定会很失望,不知道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会不会一脸怒容,甚至破口大骂。想到这里,我突然心情好了不少,忍不住笑了。
七。
北市后的陵墓。
“娘希匹的何允晟,居然把绿沉的手给销了…娘希匹…气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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