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吓坏了淑芳。这些家里年前前后后都是他在张罗,生猪和蚕茧是主要收入,抛去成本和家用,他也就攒了三四百块钱。现在国强开口就是上千,她上哪儿找去。
“没有那么多钱,我又不是摇钱树!”淑芳放下碗筷,刚刚燃起的希望被这可怕的四位数给浇灭了。
“这鱼塘就是摇钱树。我晓得你没那么多,我就看看有多少,不行找大哥和爹借点……”
“你好意思去借你自己去!那年你……那年赔钱,爹娘把老底都掏光了,大哥还拿了不少,人家没喊你还,你现在有脸去借?我跟你说,我们家就肆佰壹拾块钱,那天爹还说管我们借点钱,国志这年学费不太够…”
“那就找你爹,他们这几年卖梨子和茧子,应该有点钱!”
“亏你说得出口,爹一个脚,淑芬也那么老火……国强,我们能不能好多本钱干好大事情,你实在要挖鱼塘我也不拦你,先挖一个小点的……”
“小点的?你那几百块钱,机子都买不回来!”国强把碗丢在桌子上,有些懊恼地出了门。
国强在阶檐里坐下来,裹了一锅叶子烟。火辣辣的太阳正垂直地照射着地面,地坝外头那些绿油油的胡豆苗被晒得蔫头搭脑,几只野蜂嗡嗡乱叫,紧闭的胡豆花蕊让它们找不到头绪……
淑芳吃过午饭,带着孩子回了一趟娘家。
淑芬抱起小海棠,从桌子上拿来一个又圆又大的黄梨递给她,又在小家伙脸上亲了亲。小海棠已经习惯了二姨割得她小脸蛋儿发烫的嘴角,她觉得,二姨还是那么美!
大姐把国强准备挖鱼塘的事情和娘家人说了说,她倒不是想要借钱,而是想听听有文化的二妹和爹爹的看法。
“好呀!”杨泽贵和淑芬几乎异口同声。
淑芬接着说:“我都一直想养鱼的,但是那个比种树都累,你要有人看着,白天黑夜都要守到,我在岔河培训的时候,聂县长就在说我们可以发展渔业,看来姐夫现在脑子开了窍了!”淑芬难得地开了开玩笑。
“原来吃大锅伙食的时候,集体在石河堰养过鱼,那哈儿没得啥子技术,并且石河堰太深了,不好养!要是你们屋后头那块地挖成塘塘,我看要得,现在河里的鱼也不好打,打起来还卖一块多钱一斤,和猪肉差不多,养鱼的话,只要养好了,肯定赚。正好你们家请得到劳力,要挖就抓紧!”杨泽贵补充道。
淑芳这才吃了一颗定心丸。但对于钱的事,她实在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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