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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来福指着远方奇道:“小郎君,前面有人争吵!”
众人随其而望。
果然,远远的一栋画亭里传来阵阵喧哗声。
画亭颇大,长宽各有三十步。此刻,亭中聚着一群顶冠纱袍的少年郎君,桥然、李彦、孟离皆在其中。孟离得意的挥着乌毛麈,大声笑道:“玉鞠兄,汝言与华亭刘瞻箦相约在此,为何此时日渐薄西那只美鹤却未至呢?莫非玉鞠兄言之有虚!虚言者,言不足信,行不足果;人而无信者,不立也!真若此也,是为伪矣。孟离羞与伪者共尽于日下矣!”
言罢,面现忿忿之色,朝着亭内众位少年郎君团团揖手,随后昂然退在一侧,心中则道:桥玉鞠啊桥玉鞠,你辱我在先,今日若不将你声名尽毁,难却我心头之恨!
亭中少年郎君皆是吴郡士庶家族的精英子弟,四方踏游而至此。听得此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局促不安的桥然,有人恻然有人摇头,摇头者不耻,恻然者心黯:唉,桥氏昔年一门两贵人,公侯俊立于朝堂不绝,何等荣耀!可惜过妖遭天妒,自二桥后,族势郡望日渐单薄,如今唯余这桥然独自支撑门户,偏又惹了孟白皮,若是被其坐实品性不佳,怕是桥氏就此便毁了……
桥然被众人侧目环视,心下大急如惶,额间细汗密布;后心则犹若芒刺在背,冰寒。他在渡口候得已有半日,却久久不见刘浓前来。原本镇定的心神早已混乱不堪,每过一刻,心焦便更胜一分。
唯望这阳光不再斜,祈盼这日头永不坠。
瞻箦,会来吗?
那只华亭美鹤,真能如约而至?
小妹言:瞻箦非势利之人……
PS:关于束冠问题,一直想解释,按说刘浓应该梳总角而不是束小青冠。不过,那也太丑了……是以,此处请大家容忍江山擅改哈。另外,束发非束冠,束冠麻烦,束发则简单。不然上阵的将军,咱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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