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是怪论!民可使由之;民不可使知之。何故曲解也?”
刘浓愣了,这便是千年来的迷题了,倒底是“使知之”,还是“不可使知之”,除非孔子自己来解,谁又能辩得清?若再让她接着阐道,再引其而论,自己将会一败涂地。深深一个稽首,朗声道:“刘浓,谨记老师教诲!”
这时,夜拂抱着琴,问道:“小娘子,雪色正好,可要鸣琴?”
杨少柳挑眉看着刘浓,还不打算放过他,漫声说道:“你来,奏一曲《广陵散》!”
唉!
刘浓后悔了,早知就不该起心思,妄想打探她的那些隐卫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下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才刚学识谱,怎么可能弹得了广陵散,只能再度一个稽首:“阿姐,我弹不了!”
杨少柳微微一笑,细长的眉轻展轻展。
琴在案,素手上弦。
弦颤音冉,悠悠洒洒,沿着雪一路漫出去,正是稽叔夜的广陵散。刘浓立在亭中,遥望着满目的素白,被那琴音拔动着心弦。没有大起大落的音阶,亦没有复杂的轮指、拂指,就似一湖深水,静静的躺着。表面时有风拂,时有雨浸;渐或又有飞鸟掠过,天上一个,湖中一个。明光在深藏,看之不见,辩不之得,仿若危亭临渊。
曲尚未终,立于高处的白袍部曲指着远方,大声道:“小郎君,有人来了!”
唰!
罗环按刀而出,放目极视,只见远远的行来两辆牛车,牛车前后左右跟着十几名健仆,带刀!此时,前面的一辆牛车陷在雪中,健仆们正在用力推拉。
“小郎君?”罗环轻声示意。
“你去吧!”
刘浓点了点头,会是谁呢?在这大雪天里赶路!到了这里,来人就只有一个目的地,那便是刘氏庄园。
少倾,罗环疾步折回,沉声道:“小郎君,来的人,自称是沛郡刘氏族人,要你和主母前往相见!”
“哦!告诉箭哨,半个时辰后,方可放行。”
刘浓眉间一扬,总算来了,转身又对杨少柳说道:“阿姐,咱们先回罢,省得让人扫了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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