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不是刘举人嘛?今天来,银子可都凑齐了?”
话音清脆,苏杉转眼望去,只见一齐肩露着臂膀的清丽妇人,挑开珠帘,从不远处的门后走了出来。
刘青在见到那妇人后,神色有些慌张,甚至于一个激灵,打了个哆嗦。
“我……我夫人呐?快把她还给我!”刘青紧握着拳头,往前冲了几步,愤然道。
“呵呵……”一阵轻笑,晃动着赌庄内所有人的眼睛,她接着向后挥了挥手,道:“来人,去将刘举人他婆娘带过来。”
“我……我夫人她没事吧?”刘青此时面色有些难看,犹豫了许久,才沉声问道。
“刘举人放心,我们打开门做生意,这点信用还是有的,我金三娘做的也不是皮肉买卖不是?”
说话之间,屋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随之一身着朴素,样貌普通的女子,被两个侍女搀扶着带了进来。
“相……相公,呜……”那女子一见刘青便猛的扑进他的怀里,大哭着不停敲打他的胸口,道:“我们……今后可怎么办?你到哪去筹那么多银两啊?”
“夫……夫人别急,今日相公有高人相助,别怕,别怕!”刘青拍了拍那女子的头,安抚着她,然后转头看向问流道士,接着说道:“道长,您看……?”
“放心,放心,来,先把你那赌资交给贫道,其它的贫道替你解决。”苏杉在一旁看着,不知这老骗子又打的什么主意。
金三娘看着眼前一副仙风道骨的老道士,眼底的精光一闪而过,笑道:“哦?原来刘举人今天是请了帮手,难怪这么气势汹汹呢,看样子今天也是不够赎人的银两,要在这聚钱庄试试手气喽?”
刘青闻言面色一变,只是在看到眼前问流道长的背影后,心下又安定下来,没有理会金三娘的话,径自对着问流道:“道长,全都拜托您了。”
“嘿嘿……,好说好说。”问流老道嘿嘿一笑,掂了掂手中的银两,从容道。
金三娘见此也不恼火,知道今日替刘青出头的,是眼前的这老道士后,抽出挂在身后的烟枪,点上了火,眯着眼问道:“这位道长怎么称呼?”
“赌中仙人染问流……”问流道士顿了一顿,然后忽然拉过一旁有些发愣的苏杉,拍着他的脑袋,道:“这个,我徒弟,风流潇洒云中子!”
“来,徒儿,亮亮为师的墨宝!”问流道士指了指苏杉肩头拧的皱巴巴的竖幅,意气风发的说道。
此时大庭广众之下,苏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皮,况且此时他身上穿着老骗子给的道袍,外人看来,恐怕怎么看都是师徒俩,他只得依言扛起那竖幅,让在场的所有人,看看这老骗子的两行破字儿!
“哈哈……,这刘举人从哪找来的神棍,哈哈,笑死大爷了!”
“是啊,这刘举人,输田,输房又输地,最后连婆娘都输了,莫不是经不住打击,输傻了?!”
“…………”
赌庄内调笑声不断,令刘青面色渐渐变作一片铁青,最终忍不住大吼道:“你们懂什么!道长是老神仙!不是神棍!”
苏杉听得那刘举人的怒吼,心中也是愣的很,不知这老骗子使了什么手段,竟将他忽悠的如此死心塌地。
此时金三娘看着眼前这两个道士,心底也觉得颇为有趣,拉过一旁赌桌边的椅子坐了下去,然后冲着问流道士示意道:“赌中仙,问流道长,咱们今日怎么来?牌九,骰子,还是其它什么?”
“等等……”问流忽然叫停,然后竟然一把拉过苏杉,将他按在了金三娘对面的椅子上,接着道:“别说贫道身为长辈欺负你,先让我这小徒弟跟你过上两手!”
“你……!”苏杉闻言瞬间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那老牛鼻子,气的说不出话来。
亏他还以为这老骗子有什么本事,来助人为乐一把呢,却没想到,这黑锅就忽然背到了他的身上。
越想越不对劲,妈的!这老骗子不会是想拿了钱跑路吧?!
“哦?这位小师傅年纪不大,竟然已经出师了?”金三娘没有理会眼前那小道士异常的行径,径自说道:“那这位云中子小师傅是什么习惯?”
正在苏杉举棋不定之际,却见那问流俯首过来,贴在苏杉耳边悄声道:“嘿嘿……,没事的,你就坐上去玩一玩,对了,就跟她玩骰子,比大小,你不是会‘太极两仪剑’么?精神力那么强,你怕什么?对……!全当是修炼!修炼呐!”
“你……!”苏杉看着问流笑的一脸猥琐,又看了看一旁刘青一脸的期待,最终还是坐了下去。
或许……真的如老骗子所说,能行呢?
用玄力去作弊拨动骰子,有极大地可能会被发现,毕竟骰盅上若是有玄力波动,一般的修炼者都会察觉到。
可是若是用精神力呢?精神力又摸不着看不见的,自己用精神力去感应骰盅内的骰子如何动作,应该可以猜的出大小吧……
“咳……,我和你玩骰子,赌大小!”紧张之下,苏杉也下意识学着老骗子习惯性的轻咳,大声道。
要知道这可关乎着人家夫人的自由,苏杉哪敢向那问流老道一般任性为之,此时他心中可是紧张极了。
‘啪!’
金三娘忽然从她腰包里掏出两张百两银票,拍在了赌桌上,然后冲着苏杉道:“三娘我就先跟你玩点小的,看看你什么成色。”
苏杉闻言楞了一下,跟着看了看老骗子塞给自己的小布包,打开粗略估算了一下,大概有百两上下,这赌资可堪称那刘举人的身家性命,苏杉小心翼翼的划拉出二十两银锭,搁在了桌上,却没想到,此举换来了赌庄内的哄然大笑。
“云中子小道长,你可是来消遣我金三娘的么?”金三娘讥诮道。
“什么意思?”苏杉不解道。
“哼!我们聚钱庄可不是小作坊,这一局最少二百两起跳!”金三娘开口笑道。
苏杉闻言心下一惊,回头看向依旧从容的问流老道,又看看了一旁面色拘谨的刘青,压低了声音向他询问道:“你……赌的这么大?!”
要说这两百两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这大户人家出门在外,少说也得揣个千八的,可是这刘举人一届书生,出身寒门,怎么敢赌这么大的局子,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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