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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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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七章 我虽不知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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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接天,一幕幕景像显现出来,练剑,华山,练剑,华山……一成不变,似乎这人生命中惟有如此,偶尔有一个白衣姑娘出现,又很快不见,那本就不大的身影也越来越小,渐渐成了一个**岁的孩童,湖光带着他穿山过林,回溯而上,停在一座城池中,显出一处废园,男孩身边多了一个小小女童,正在和一群大一点的孩子打架,打的头破血流,粘了发,糊了眼,却咬着牙,决不认输!

    “这也是我,但还是不全!”少年静静看着,平平一拳击出,城池不见,女童不见,废园裹着男孩飞起,降在一座更宏伟,更辉煌的雄城中,成了一片紫竹林,男孩也成了一个小小婴儿,正在雪地上,襁褓中哇哇大哭,身边卧着个黑衣人,僵硬不动,悄无气息。

    哭声惊动了竹林,其中走出一个素衣女尼,秀眉曼妙,合什一叹,大袖一招,卷出婴儿,将那襁褓与黑衣人远远送开,她看着怀中小小婴儿,陈远看着她。

    “妙真师太,倒真是天道好还……”陈远轻笑,挥袖,竹林飞移,倏至一片火海,冲天而起,人马皆翻,倒在地上,爬着,滚着,想要逃出生天,却酥软无力,连嚎叫都没有,终于被火窟一点点吞噬血泪,成了一堆焦骨。

    “被人下毒了么?”陈远皱眉,一指点出,火光幻化,原地现出一座辉煌府院,仆从喜笑奔走,嘉宾欢颜恭贺,大堂正席中一人,着王服,戴玉冠,文采精华,英气勃发,正指着怀中婴儿,对一老者笑道:“公之小女乃明珠,小儿可求焉?”

    陈远面无表情,再出一掌,看了片刻,一剑挥出,烛屏暗淡,光影逝去,雾气凋零,凝成一片黑色的衣袖,几乎垂在地上,方动又止。

    垂衣人正瞧着他,目有异色。

    心海沧桑已成田,外世白驹方过隙。

    在众人眼中,这少年不过稍稍低头,再抬起时就好似变了一个人,气息恍如蒲苇般在河风中飘荡沉浮,却又如千年磐石般,历经风雨,毫无转移。

    几人眼睛都亮了起来,墨歌尤甚。

    “莫非,他竟又顿悟了?”苏春水心中一动。

    天上无星无月,如万古长夜,我心自有大光明!

    陈远只觉一颗心灵活泼泼的,尘网顿消,如明珠在握,望着垂衣人,笑道:“我虽不知我是谁,不过……”

    垂衣人一怔,见这少年微笑着,竖剑于前,骈指徐徐抚过青锋,于平和中透出种凛冽冷意:

    “还是要请阁下去死。”

    第二十七章破意

    黑暗过去,东方渐渐现出种微微的乳白熹色,垂衣人不怒反笑:“陈兄是在开玩笑么?”

    众人也都暗中叹息,此人轻功高妙,先一起步,在场无人能追的上,又如何杀他,遑论迫他自杀?

    陈远摇摇头,剑未出鞘,只是举起,平平一指。

    垂衣人骤觉身陷泥沼,周身空气似是成了三千飞瀑,激压而来,呼吸顿滞,脉搏忽缓,内守的拳意竟有零乱之相,心中大惊:“这是甚么剑意?”

    一念方过,陈远已放下剑鞘,笑了笑,似是在说:“非不能杀你,只因已允你自裁!”

    垂衣人默然,陈远既有此玄妙剑意压制,方才便可乘他初次不备,一剑杀至,甚么轻功都来不及,先前一问换一命自然也成了笑话。

    在众人或不明,或惊异,或有所思的目光中,垂衣人迎着天际一抹淡淡曙色,振袖长笑,挥出血色七杀令,流云般回卷已身,声息蓦寂,化成一道玄色光华飞天而去,遗下二块令牌。

    一块形如昂首苍龙,红色晶莹欲滴,正是昆仑飞龙大九式。

    另一块状似远天淡云,淡泊致静,上书“流云飞袖”四字。

    随着此人离去,一众魔道番夷死的死,出的出,只剩下薛宝钗一人,还有一地幻武令,闪着动人心魄的光芒。

    还有长生诀!

    远处定慧八人已奔近,一声佛号先至:“阿弥陀佛!陈施主心存善念,日后定有无边福泽。”

    陈远摇摇头,恍如不知背后那三人灼灼目光,伸手一招,摄取了变天击地令、覆雨令、流云飞袖令,并两块七杀令,带怀中不死印令,共四种天阶武学,三块七杀,一枚维扬,还有三页长生。

    陈远每取一块,楚天阔、刀疤大汉、平荒三人心脏就剧烈跳动一下,眼角肌肉抽动,大气不敢出,早晨春寒料峭中,汗珠竟滚滚而落,也不擦一下,只死死盯着,直到陈远取完,三人既心痛又庆幸,瞪着剩下的九阳令,双眼赤红。

    八人奔近,当中却是多了一名青年士子的人,本是萎靡不振地伏在定戒和尚背上,忽地瞧见抱筝静立的墨韵,登时精神一振,跳将下来,踉跄奔到她面前,也不知满面灰尘,眼角生垢,神情狂热,大喜着道:“可是江心夜弹广陵散者?”

    墨韵不由退了一步,似是不习惯被人这般追问,怔了怔,还是轻声道:“是我。”

    定慧袈裟虽有几处破损,气色却无恙,余下诸人也无甚大伤,反隐隐各有明光,似是在与宇文化及这入微者的交手中有所得,他瞧了一眼狂热再问的青年士子,合什道:“这位是南宫施主,一入幻境就被宇文化及所擒,方才我们击退宇文,正见这位施主跳下船来,被兵士追杀,便携了来。”

    “大和尚慈悲。”纯阳子笑了笑,扫视了众人一遍,又道:“现在的问题是,长生诀归属,剩下幻武令分配,以及,不算陈兄维扬令,共有三人可以留下,活着出此幻境,余下的,全要自尽出去。”

    虽然逼人自裁,战果辉煌,陈远自是出了大力,但若无众人作后盾,只他一人,便是个笑话。所以对纯阳子提出分配,陈远并无异意,只是要除了长生诀,这门心法事关日后武道大事,非要拿到不可……

    纯阳子所说全是不大好启齿的问题,但经他一说,大方堂皇,理所应当,全无晦暗处。

    自尽便要留下身上一种武功,在场众人几乎全是名门派精锐,所学也绝大多是门中天阶高深武学,自不能随意泄露,只有交给活着的人,带出去,再取回来。

    分配所得的幻武令也是如此,于是便归于一个问题,谁值得信任?

    这个人选不先确定,说归属分配只是空谈。

    众人自然明白此理,互相看了看,花辞树悠然道:“我选墨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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