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可怕的偷袭者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从他们整齐的阵列和完美的配合上,这些人明显是正轨军出身,可是又有哪支正规军有如此可怕的身手,劣魔达蒙以前曾经是最精锐的恶魔侍卫军中的一员,可他几乎可以肯定,即使侍卫军在此,在同等人数的情况下,局面绝对不会比现在好上多少。
他强忍住心中的惊恐,朝烽火台的方向大吼:“点火,点火,烽火台,快点火!”任他喊破了喉咙,烽火台上是死一般的静寂。
这时候,他看到烽火台最高处,一个身影突然钻了出来,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即使在黑夜里,劣魔达蒙也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幽邃得像是令人窒息的黑洞,几乎只是对上一眼,劣魔达蒙就觉得自己的灵魂快从身体里抽拉出来。
恶魔军团与袭击者的人数基本相当,但战斗却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结束了。
从最初的混乱砍杀,到零零星星的剑剑交击,到最后只剩下熊熊火焰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达蒙在负隅顽抗了一阵后,被几名偷袭者砍掉了一只手,压倒在地上。也许是见到他高级军官的衣着,偷袭者并没有当场了结他的生命。
一身黑衣的高大人影终于从烽火台上下来。
劣魔达蒙努力的抬起头,他想看看这个带领偷袭者进入防线关卡的人到底是谁?抬眼看过去,只有一张狰狞的恶魔面甲映入他的眼帘。
“你是谁?”
……
深渊魔王洛斯带领着大部队侵入了修罗东边的防线,留守在后方的恶魔不足两万人,而且都是低阶奴隶和受伤的残兵。
虽然空门大露,但是深渊魔王洛斯,甚至妖魔女王榕黛都相当放心,因为侵入西线除了走修罗东部一条路,就是通过荒原,穿过遗忘山谷。
第一条路因为有深渊魔王洛斯大军在,绝无可能,而第二条路,仅仅是遗忘山谷就构成了一条天然屏障。
裂谷地域崎岖,使辎重粮草的运送变成了非常严峻的问题。如果有大军企图通过裂谷进攻恶魔后方,粮草问题就足以让入侵者头痛万分,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拿下这里,让深渊魔王洛斯回援包抄,任何偷袭者都会成为瓮中之鳖。
还有令恶魔放心的是,这里接壤的只有修罗和混乱之城。修罗国自不消说,混乱之城的流民,却根本没入过他们的法眼,百多年来,他们一直都在自相残杀,人数也少得可怜。
所以深渊魔王洛斯才能这么放心的带着恶魔军团入侵修罗国。
后半夜,突然变天了。
“轰”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漆黑的天空被耀眼的闪电划得四分五裂,天地为白。
白光中,西北方向黑沉沉的铺天盖地压过来,刹那,电光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地合为一体,重归于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乌云席卷过天空,瞬间将高挂当空的红月遮盖,狂风肆虐,灰尘乱卷,西线大营地巨大狼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粗大的旗杆在狂风中左右摇摆,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守卫在大营哨塔,门边的修罗士兵呼喊着,奔走着,提前给大营做好防雨措施。风越卷越大了,旗帜竟然被狂风卷到了空中。
当值的恶魔头目连忙指挥着士兵赶快去固定大旗,数名士兵跑上旗台。将粗如大腿的固定木支撑在大旗的四周。
便在这时,一道无比粗大的电蛇从天空中窜下。
惊天动地的霹雳当场就将几名恶魔震得气血狂涌,七窍中流出鲜血,而电蛇恰好击中了那面狂舞乱飞地狼旗。刹那间,旗面冒出了一团剧烈的火焰,火焰中,大旗从中分裂。
暴雨就在这时候来临了。
折裂成两半的旗杆和旗杆下的人成了一团团漆黑地焦体,空气散发令人作呕的焦臭。
看到这一幕的恶魔们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无论什么军队,主旗折断都是不详中的不详。
劈里啪啦地雨滴初时像天空中倾倒下的黄豆。砸在人脸上生疼。一大群恶魔士卒僵立在那里,任粗大的雨滴砸在他们脸上,身上。
惊雷阵阵,闪电如巨蛇划裂天空。
雨越下越大,瞬间将天地连接成白茫茫地一片。雨珠刷刷地打在身上。水顺着身体不住地流淌。
电光中,还是当值的小头目最先反映过来,他朝那些普通恶魔大吼,吩咐士兵们去收拾残局,他自己却飞快地跑去向留守的大统领去汇报主旗被雷劈断地情况。
魔王洛斯留在后方的是手下的心腹——火魔炙烈,这位大统领听说主旗被断,马上从睡帐穿好衣服跑出来。此刻的雨已经下得密不透风,恶魔们冒雨搬运着校场上容易损坏的东西,那面大旗和被劈死的士兵也被搬运到了干燥的地方。
炙烈望着几团焦木样的大旗和尸体,漠无表情。
他是深渊魔王洛斯的心腹从人,跟随深渊魔王洛斯多年,才能虽然平庸,却胜在心思细腻,在恶魔一线军团中呆了几十年,无大功,也无大过。能够爬到恶魔军团副统领的位置,自然有深渊魔王洛斯的原因,另一方面他遇事沉稳的性格也一直是深渊魔王洛斯最为赞赏的,所以洛斯才会让他留守大本营。
主旗被毁是大事,但从炙烈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安的情绪。
“吩咐下去,所有人不得卸甲而睡,同时值夜人数加到五千人,加强防守,做好防雨工作,还有,不得将主旗被雷劈断的消息泄露出去,违令者杀!”说到最后一句,炙烈脸上才现出一丝狞色。
在短暂的布置后,炙烈回到了大军帐。
接到了军令的各营偏将又将命令传达给每名士兵,两万留守恶魔军团全都起床穿好甲伲虽然没有接到明确命令,但是天气的反常和突如其来的“不准卸甲而睡”的军令让他们内心像这暴怒的天气,显得压抑无比。
炙烈在大帐中一直睁着双眼,右手握在腰间的剑把上,目光落在被大风吹得不时晃动的帐门。时间就在这种压抑的气氛中不断流淌过去。
夏夜的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在倾泻了一个多时辰后,风渐渐小了,雨也渐渐小了,雷声更是早已断绝。炙烈用双手揉了揉太阳**,绷紧了一夜的弦稍稍放松了些。
他站了起来,伸了伸快变僵硬的腰肢,感觉似乎有些小题大做了些,炙烈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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