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然灭掉电筒,气息不稳的细声道:“咱们是不是还要上去看一看?”
老巴踌躇了一下,觉得退缩似乎不是男人所为,硬着头皮道:“我……去看看,你来吗?”最后问话已经明显显得底声不足。
程然困难的吞咽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
两人都熄掉电筒光,向着传来飘忽不定的烛光的口洞摸去。在不定的烛光中,门洞显得有时候清晰,有时候模糊,忽亮的烛光突然会照出一块耀斑,随即又退化成阴影,使得它就像一张没牙的嘴——几乎了年纪的老人都有这样的嘴,它代表着生命的消褪与最终谁也逃不了的灭亡,十足的不祥之兆。
两人来到门口,只觉一直闻到的恶臭忽然之间变得更为浓烈,宛如实质一样扑面而来,重重的击中两人!程然胃部开始翻涌,忙用拳头堵住自己的嘴。这个臭味比他闻到过的任何一样能发出臭味的东西都要臭,千倍于他最厌恶的臭豆腐。
老巴则从门口外跳了进来,被这股恶臭熏得好一阵窒息,缓过劲来后才猛的拧亮了电筒,直直往前方照去,嘴里大声喝道:“我是军警!不……不许动!谁在这里,出——”
程然听到老巴的喝声陡然被掐断,他开始倒吸气,打摆子一样不停的抖,后头的话全成了破碎的意义不明的单音节:“噢!我的天!”
立刻这个看上去还挺强壮的男人跪倒在地上吐得翻江倒海时发出的最后一个音。
手电筒自老巴手里摔落,正照在一个事物上——那是一台相当古旧的留声机,上面放着唱片,正转动着,让跳针读说用古老的方式记录的信息,持续发出两人一直都听到的声音。
程然知道老巴看到的并不仅仅只是那台不该出现的东西,留声机并不吓人。看到留声机马上就会吐的人才是真正吓人。所以他战战兢兢的举起手电,照向老巴刚才照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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