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短暂的目光接触之后,汪东升表达了自己的坚持。
“刘将军,唐世子与我说那场血战之后,兵员损失不少,但他唯恐无法守住陇卫城,而且……”
“而且什么……”
“唐世子说,陇卫城并不安全,周边敌情复杂,怕镇守不住,因此请求援兵!”
“他是想与我借兵?”刘嵩闻言稍安,既然唐叶是来求援的,就算这个汪东升再厉害,那么姿态也得变低。
“唐世子特意说过,以他和您的交情,刘大人绝不会见死不救。”
刘嵩闻言微微一笑,但这笑容却有些僵直,没错,现在唐叶已经长出翅膀了。
其实这不怕,毕竟双方是盟友,唐叶越强大,在目前阶段也符合刘嵩的利益诉求,由他镇守陇卫城,确实也是不二选择。
只是……在刘嵩制定的计划中,这座城池应该是自己“施舍”给唐叶的,因为这样唐叶才能记得自己的好,甘被驱使。
“唐世子乃是武侯子嗣,而且本来就是我的小兄弟,我刘嵩本来就打算让他来统帅三军,只是唐世子不愿意罢了。东升兄,你也累了,先坐下吃好喝好,至于借兵之事,长天城中本来就兵甲就不多,还得容我多多考虑一下啊。”
刘嵩老奸巨猾没有立刻答应,当然兵是一定要借的,只存在借多借少,是老兵还是新兵的区别。再说朝廷的平叛军还没有抵达,现在放弃唐叶,确为不智之举。
汪东升一听眉头皱起来,唯恐迟则生变,而且汪东升早就猜到刘嵩会留这么一手,便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音量道。“刘将军,叶子特意吩咐过一句话,他说将军绝不会忘记你们在古墓滩的约定。”
“古墓滩。”
刘嵩神态微微变化,顿时想起过去的一些事情。
当初西北中郎将仇问天率领亲随,途径古墓滩就是被自己击杀。但在那次刘嵩朝唐叶借兵。
若没有唐叶支持,刘嵩绝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更不会拥⑧∷⑧∷,有数座兵城,一统大西北的西陲之地。
刘嵩长长叹了一气,“看来,叶子这是要我还上次人情啊。东升兄,叶子有你这样的兄弟,也是他修来的福分。”
汪东升笑道,“看来将军答应了。”
刘嵩只得点头。
“如果他是唐侯之子,我不会答应得这么痛快。可……他既是唐叶,又是叶小唐;既是阳关城的小义公。更是我刘嵩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你见到叶子,一定要替我转告他,但有所求,直言便是。我有多少家当,他随时可以来借。”
刘嵩这席话说得动情动意,不但汪东升心里松了一口气,就连那些牙将校尉们的脸色也变了。
但……
“只是,眼下我这边兵力严重不足。富水城就驻军两千有余,其他几座城池也分散了不少兵力。长天城能够拨出去的兵员,最多只有五百。五百人够吗?”
汪东升心中还是很感激的,他知道以刘嵩的秉性,说出多少,就很难争取更多的兵员了,便道。“其实叶子这次是想借一千精兵。”
“一千?我做不到。”
“叶子又说……如果刘将军确实有难处,能借多少都行,但还有另外一个小小的要求。”
汪东升的一而再,再而三,让刘嵩有些不悦了。摁着耐心回答,“东升兄直言无妨。”
“陇卫城现在兵力不足,城防布置也缺乏大将镇守。叶子特意提醒过我,说这次所借兵员,由贵军派遣将领统帅,这样两军合作,既可以避嫌,又能一解燃眉之急。可好?”
刘嵩点点头,“他考虑的倒是非常全面,如果我贸然借兵,下面的兄弟们一定很有意见,既然指定我们这边派遣将领,确实是个不错的建议。”
“上次在校场上,公孙子豹曾与魏琰将军演练过,他们一致认为,魏琰将军是不二人选。”
如实说,魏琰在刘嵩校尉级的统领中,战斗力只能算是中庸。
“这个我得问问魏琰愿不愿意。”刘嵩把目光投向了魏琰,怎么选择就让他自己做决定吧。
魏琰上次演练输给了唐叶后,丢了不少面子,再说他对唐叶、公孙子豹等人也颇有好感,便站起来道,“将军大人,上次我体验过唐世子的狼袭阵法,后来反复琢磨,仍然没有找到任何头绪。眼下,公孙子豹和邢一龙两人都在陇卫城,我若去陇卫城一定好好讨教。”
刘嵩沉声道,“那你就带白羚营去吧!”
“是!”
汪东升没有看出魏琰心情有些不好,道:“既是如此,两位将军大人,我们能否连夜出发,现在就去驰援陇卫城。”
“东升兄啊,我本想留你在这里,与我饮酒。但兵贵神速,你们二位辛劳,来,干完这杯酒,我亲自送你们!”刘嵩举杯喝完酒后,亲披战甲,把魏琰和汪东升送到外城。五百兵甲连夜急速朝陇卫城方向行兵。
月朗星稀,露水寒重。
出了城之后,汪东升从怀中摸出半块干粮,狼吞虎咽的吃下去。
他现在心里很爽,就算这种白面烤馍吃起来,也觉得津津有味。
“魏琰校尉,我怎么刚才发现你有些闷闷不乐啊。”吃完干饼,汪东升问并肩骑行的魏琰。
汪东升在将军府的表现,给魏琰留下深刻印象,魏琰心中非常敬佩,连忙回答,“这个……其实你不懂。”
两人边走边说,原来这支白羚营是长天城最近刚刚组建的新营,所有士兵都是新兵蛋子,受训不超过半个月。
刘嵩见魏琰想要去陇卫城,三言两语之间,就剥夺了魏琰统帅一千精锐战士,改而带五百新兵,这才让魏琰觉得自己不受信任的原因。
……
前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树林,距离陇卫城西集大概只有十五里路了。
汪东升困累交加,骑在马背上渐渐睡着了,魏琰牵着他的缰绳,缓缓而行,对于明天到底是怎样,魏琰也不知道,但总觉得也算是一种解脱。
当这支队伍越过树林后。
一位身材壮硕、浑身是血的甲士,牵马从树林深处走出。
余守备望着远处黑漆漆的长龙,脸上充满疑惑,自言自语说,“这支队伍难道是援军?焚化藏兵在石头城的信息,恐怕已经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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