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紧紧地跟在詹姆斯的身后,快步离开。脑海里残留的理智清晰地告诉她,那个男人是恶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那种令人几乎无法抗拒的致命吸引力让她方寸大乱,脑海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他的眼睛、他的笑容、他的神态、他的声音……就好像一股气息一般,始终在鼻翼底下萦绕,让人无法摆脱。
她唯一需要做的就是逃开,远远地离开他。
目送着杰西卡离开的背影,乔治对着兰斯露出了一抹惊讶的笑容,“上帝,你对她做了什么?”
兰斯耸了耸肩,“哈利-波特的咒语?”
乔治瞪大了双眼,然后点了点下巴,认真地说到,“看来,阅读原著的计划我应该提上日程了。”
这仅仅只是一个小插曲而已,兰斯和乔治又重新投入了午餐之中,短短一个小时的碰面很快就结束了。兰斯也没有再多做停留,随即就回到了剪辑室,再次和亚伦投入了工作之中。从下午工作到晚上,两个人都已经忙碌到忘我的境地。
“兰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没有意识到,这里的长镜头已经足够了,再增加两秒的话,不仅会使得观众感觉恶心,甚至是反胃;而且也会破坏电影的整体节奏,你在全景、近景和特写之中切换是遵循一定节奏的,如果这里长镜头再增加两秒,这个节奏就会被打乱,显得十分突兀!”
亚伦此时面红耳赤地朝着兰斯怒吼着,噼里啪啦的一大番话,居然没有换气,一气呵成,让兰斯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
兰斯摇头,猛地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没有意识到我的意图!我就是希望观众反胃,我就是希望打乱节奏!”
亚伦目瞪口呆地看着兰斯,最后飙出了一句,“草!你个疯子!如果真的是这样,我拒绝这份工作,我不干了!”这已经是过去一周时间里,亚伦第一百三十三次说这句话了。
兰斯直接就无视了亚伦这句话,“在这场戏里,没有血腥画面,也没有暴力镜头,仅仅只是十分短促的一声枪响,其他部分都被迪斯科的雪花球遮掩了,观众是看不清楚的。所以,我需要这个长镜头,把那种残酷到了极致的冰冷酝酿出来,我就是要观众害怕,要观众恶心,要观众反胃!还记得我们之前的讨论吗?观众什么时候思考?”
“难道就是现在,两秒的镜头?”亚伦立刻打断了兰斯的话语,嘲讽地说到。
“对,就是这两秒!”兰斯的肯定回答又噎了亚伦一次,“你意识到了吗?为什么班尼会突然死亡?在他宣布订婚的派对之上,在他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在他即将离开黑帮过上普通人生活的时刻,可是班尼就突然死亡了?为什么?”亚伦没有开口,“这就是我的意思,没有理由!这不是报应,这也不是命运,这是生活。在上帝之城,所有一切的发生都是一片混乱,我们是找不到理由的。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就是看完这部电影之后,每一个观众需要思考的问题。”
两个人正在争论的这场戏,对于整部电影来说是一个转折,以这场戏为中心可以分为上下部分。班尼和小霸王建立了黑帮王朝之后,几乎毫无敌手,班尼热情好客、为人友善、交友满天下,是最受欢迎的流氓,但就在班尼决定脱离帮派、和心爱的女朋友结婚时,他死了,死在了自己的派对上。
这场戏的剪辑和酝酿,对于调动观众情绪来说至关重要,但更为重要的是,这是将电影核心思想提升一个档次的关键。
一个长镜头的戛然而止,所带来的余韵深远,就是兰斯希望达到的目的。
亚伦抬眼看了兰斯一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狠狠地提了一下墙壁,“草!草/你/妈/的兰斯洛特!你就是不愿意接受‘不’作为答案,对不对?”亚伦意识到,其实这就是兰斯在剪辑工作开始之前所告诉他的立意,而他现在也明白了兰斯的意图。“
兰斯不怒反笑,因为他知道,亚伦被自己说服了。所以,兰斯也没有在得寸进尺,一脸信任地看着亚伦,“伙计,没有你,这部电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亚伦毫不给面子地直接就拍掉了兰斯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回到了工作台前,再次开始忙碌了起来。
等工作到一段落之后,已经即将午夜了。虽然现在必须赶工,但基本的休息还是必须保障,兰斯和亚伦两个人离开了剪辑室,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驱车回家的路上,兰斯只觉得浑身满是疲惫,不仅因为剪辑工作所付出的精力,还因为时时刻刻需要警惕着乔治,或者其他人,只要站在阳光之下他就必须戴上一副面具,神经紧绷、小心翼翼。
站在家门口,兰斯脑海里还在思考着“上帝之城”结尾那场戏应该如何改动,推开家门,屋子里一片黑暗,就连窗口的月光都被窗帘严严实实地遮挡在了外面,这让兰斯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他记得早晨出门的时候是拉开窗帘的,不过这想法仅仅只是一闪而过罢了,今天如此忙碌,早晨的记忆都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抬手就在门口的墙壁上开始寻找开关,“啪嗒”一声脆响,明亮的光线就洒落下来,将屋子里的黑暗一点点驱散开来,“砰!啪!”的手拉烟花响声在屋子里随即就响了起来,兰斯的眼睛都还没有来得及适应明亮的环境,就感觉到一片眼花缭乱的东西扑面而来,耳朵里迅速充斥着“惊喜!惊喜!”的呼喊声,这让兰斯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那些手拉烟花好像蜘蛛网一般盖到了他的头上。
惊喜派对?
兰斯透过那交错而过的纸烟花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西奥、伊恩和高文三个人站在正前方,满头都是问号。高文第一个就忍不住了,“兰斯!你好歹配合一下!耶稣基督,我躲在沙发后面至少五分钟,你在门口到底干什么!我现在浑身都是汗,你居然也不惊喜一下!上帝!伊恩,我早就告诉过你,兰斯不会被惊吓到的!”
高文噼里啪啦地说着,手里还不忘记把剩下的手拉烟花都拔了,断断续续的脆响搭配高文抱怨的话语,颇有一种喜感。
兰斯举起手来,把纸烟花从脑袋上拔了下来,可是却发现太多了,厚厚的一层,几乎已经是渔网水准了——肯定是高文太过兴奋,一口气拉了一大堆,这让兰斯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等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没有人给我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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