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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原本就是对坐,相距不过一两米,简直抬脚就能脸碰脸,偏偏空知远还一本正经的让他走到面前,苏子语着实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按他说的站起身来,有些随意地向前迈了一步.
再抬头一看,空知远赫然就在两三步外微笑望着自己,双方距离丝毫没变。
嗯?
苏子语不信邪地腾腾又是两步,明明看到空知远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却始终同自己保持一两米的距离,顿时一股凉气从背后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冒了出来。
正常来说他走了这几步,早该撞到对方了……
“活见鬼了!”苏子语一咬牙,继续往前走,不过这回他留了心思,特别注意自己脚下。
这房间的面积并不大,原来他是坐在床边,现在走出好几步,的的确确已经移动到紧靠着大床的书桌前,再往前走几步就是窗户了,结果一动不动的空知远还是站在面前几步外。
这是什么情况?!
苏子语想不明白,却不愿放弃,他心里打定主意,只要自己动了就好,屋子里就这么点空间,空知远就算再厉害,还能飞到窗户外面站着不成,所以当下不再说话,一门心思向前走,闷头连走十几步。
结果还是一样,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到空知远面前,甚至眼前的屋子都好像凭空变长了不少。
“看清楚了,你真在走吗?”空知远蓦地出声提醒。
苏子语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楚的时候,骇然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原地,脚边就是洁白的床单。明明刚才已经走出老远,瞬间发现自己又回来了,这种感觉实在怪异到了极点。
“我再问一次,你能走到我的身前来吗?”空知远淡淡说道。
苏子语硬着头皮强迫自己抬眼望向前方,却见屋子里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空知远的影子?
他平时自认绝对不是胆小之人,这时候却也难免汗毛直竖、心底发虚,强自咽了一口唾沫。
“我让你看见,你才能看见。我不让你看见,你就看不见。”空知远的声音飘忽不定,似远似近传来,苏子语环顾四周,却根本看不到对方。
“在你身后。”苏子语惊骇回头,果然看见空知远微笑站在自己背后。
“在你身前。”他再转头,空知远静静坐在椅子上。
“在你头顶。”苏子语呆若木鸡,僵硬抬头,只见空知远头下脚上,仿佛不受重力影响般站在天花板上,恰好也低头向他望来,四目相对。
“在你脚下。”苏子语已经完全失了分寸,只知道机械循着这声音找寻目标。
房间的装修是走简洁明快风格,地板统一由纯白色的瓷砖铺成,不仅便于清洁,而且敞亮大气,低头甚至能依稀看见自己的人影。
然而本来双足站在地上的苏子语俯首,却发现自己好像凭空离地而起,反倒空知远出现在他正下方。
“无处不在。”
一模一样的空知远出现在窗边,接着又多出一个靠在立柜旁,然后是下一个,转眼间几十个空知远以各种姿态挤满了房间,明明毫无分别,却表情各异朝苏子语望了过来。
“你……咯咯咯……”
苏子语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身不由主地颤抖着,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牙关碰撞咯吱作响。
“肉眼是最靠不住的,不过人们却往往对看到的东西深信不疑。”满屋空知远瞬间消失,只剩下唯一一个,继续用他低沉的声音刺激着苏子语的耳膜。“只凭这双肉眼,你永远也看不穿我的障眼法。”
苏子语足足用了五六分钟,才让自己快要跳出胸口的心脏平静下来,沙哑着嗓子问道:“障眼法?所以这一切都是我的幻觉?”
“可以这么理解,换句话说,你们看到的,都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东西。而要突破真实与虚妄的界限,第一步就是摒除杂念、堪微入密。用道家的话说,叫做内视观想。用佛家的话说,则是辟入识海。”
“内视观想……辟入……识海?”苏子语一时接收不了这许多信息,脑中更加混乱。又是道家,又是佛家,这些离普通人的世界实在太遥远了一些。
“也就是平常人所谓的,开天眼!”空知远沉声道,突然踏步上前,一把向苏子语的手腕握来。
他的动作快到难以想象,苏子语甚至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牢牢抓住,刚想张口,忽然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周遭声响完全敛去,紧接着眼前景物彻底消失。
不是看不见东西,而是彻底的虚无。
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甚至连自身存在都感觉不到的状态只持续了短短刹那,在苏子语的意识里却比整个世纪还要漫长,就在他为未知而惶恐无措的时候,一个奇异的声音在脑中响起。
“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
这声音显得陌生却又熟悉,偏偏字字句句仿佛能深入人心,让苏子语原本混乱的思绪瞬间平静下来。
紧接着,一种强烈的饱胀感出现在脑中一点,就在苏子语欣喜若狂,以为自己要恢复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朦胧光线纷至沓来,然后他突然“看”到一片模糊不清的红棕色。
苏子语拼命把心神都聚集在这片红色上,终于看清楚,这好像是一个倒置的、前后略扁的圆锥体,看起来有点像桃子,只是整体柔软无比,表面覆盖了纤薄的半透明膜衣,无数粗细不一的脉络遍布其上,鲜红的、青蓝色的、黝黑的……
这颗“桃子”始终以稳定的节奏在律动着,膨胀,然后收缩,又重新膨胀,充满盎然生机。
苏子语越看越觉得眼熟,拼命回想在记忆中搜寻,继而大惊!
这分明就是一颗心脏的样子!
难道是自己的心脏?
随着这个匪夷所思般的念头升起,苏子语顿觉光明大作,各种细碎声响纷至沓来,越发清晰高亢。
他看到了一副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形态不一的白色骨骼,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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