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裕宸闭上眼睛,这个世界多了一份暗色。↗,
火海里的火焰依旧燃烧,由虚无间坠落下的生灵被焚灭,化作烟云,消散在明亮却又带着暗色的火焰中,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每个人,都是为自己做事。”老和尚同意李裕宸的说法。
“不为自己还为谁?”金天撇嘴。
“为心,心安。”李裕宸说道。
“为了心,那也是为了自己。”金天摇摇头,“有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李裕宸拉弓,朝着火海射出一箭。
“来了?”金天问。
“没有。”李裕宸回应,“快了。”
松开弓,不去理会,身旁多出一棵树。
“荒梧、桥桐,不知道佛主是否和凤凰一族有仇。”他轻声说着猜测,神态平静,好像是陈述一个事实。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老和尚轻笑。
“光头。”李裕宸说道。
如老和尚的轻笑,是一种不愿说明的嘲弄,没有头发的佛主,或许真的少了些什么,可能在当初有一些恩怨。
“金天,仔细想想,你的头发是怎么没了的?”李裕宸说道,“前辈,你也仔细想想。”似乎又想了想,“多想想这火海。”
“还不是因为这老东西。”金天瞥了一眼老和尚,话语之后,嘴巴无声动着,将那想说而不好说的话语默念。
“站在树下,脑袋一热,头发就掉光了。”老和尚并没有理睬金天。
“可能被烧掉了。”烂泥猜测。
“有可能,嗯,很有可能。”李裕宸也胡乱猜着,是对佛主的不信任与贬低。
“我的好像不一样。”金天细细想着。又肯定,“当时是一根根掉的,不是被烧掉的。”
老和尚摇头,也想着金天变成光头的情况。
李裕宸轻轻笑了笑,并不说话。
他抬头,一片暗色。却是有一片蔚蓝的天空亮丽在脑海里,不长的时间过去,便是到了夜晚,漫天星光,璀璨。
记忆里的天空,头顶之上该有的天空,永远存在着的属心于的美好。
不论是灵界还是幻界,都存着同样的美好,是在心中确定、认定的。不会改变……不会轻易让其改变。
面对针对幻界的改变,他会尽力阻止。
桥桐似被点燃,树叶燃烧一层红黄相间的火色,让本就带着些炽烈的空气盛气,似要将树下的身影烤灼。
热,是外在的,却通过躯体蔓延至灵魂,有一种胀。难捱。
“我要蜕皮了。”烂泥叫了一声。
声音刚刚落下,瘫软在地上的烂泥变成了两堆。
一堆松垮的斑驳了色彩的皮。一堆各种颜色混杂的更烂更斑驳的烂泥。
“更丑了。”金天说道。
“头光了。”老和尚道。
“嘿嘿,还真是。”金天咧着嘴发笑,朝着李裕宸看了看,“与那什么佛主有关的,估计都要变成光头。”
胡乱的言语,无聊的趣味。被火焰烧尽。
“那应该是凤凰的火吧,有些可惜了。”李裕宸感受着火焰传来的温度,想得有点多。
又鸟,霞凤。
苦儿,妹妹。
他肯定又鸟的身份。曾经必然是霞凤,但对于苦儿,有些不尽真实的念想,有过思索,仍旧没有彻底明白。
当然,那并不重要。
苦儿喊他一声哥哥,他便是苦儿的哥哥。
抬头,一蓝一紫两缕焰苗闪烁在眼眸深处,伴着一丝邃暗,有着血色森红。
“来了。”他提醒一声。
竹箫在手中紧握,身形若是离弦的箭,又于极速间有飘忽……在火海中,在火焰中,难定身影。
异族来到,屠戮再启。
虚无间又有物体坠下,还似斑驳着色彩的烂泥,在变得炽烈了一些的火焰里,有着更多的生命活着、挣扎,甚至主动穿行在火海中,寻找着与自身种族不同的生命。
可是,除了火焰还是火焰,身处火海便只见火海。
当异样生起,又是生命的结束。
来了,死了。
仍旧是屠戮。
火海还是汹涌的火海,火焰烧灼了落入火海里的异族,还似之前的澎湃,却更加炽烈。
火海的温度有着提升。
“这不应该是你做的事情。”烂泥看着结束屠戮的李裕宸,“即便你做,也做不完。”
“能做多少是多少,能挡多久便挡多久。”李裕宸微笑说道。
不用说理由,也不需要寻找更多的理由……早已经是认定了的事情,还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
他选择,他便做,坚持做。
“若不经历战火,永远不可能有真正的成长。”烂泥依旧有话想说,也继续说着,“你很强,但你还不够强……现在的你还比不上他,至少做不到他能够做到的事情。”
“即便你和他有关系,即便你想着超越他,你所做的事情并不是你现在应该做的事情。”
“你不如他。”
李裕宸微微笑着,笑容很轻,还有与着此刻情形并不符合的温暖与柔和。
他并不想说什么,但想了想,还是决定说些什么。
“他是我哥哥。”他说。
说着话的时候,他的双手紧紧握着竹箫,声音有着温柔的平静。
他的心和他的声音一样平静,仿佛之前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回想,整颗心都安然。
烂泥所说的话,他并不在意。
有一些观点他是认同的,可他并不想那样,仍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有一个哥哥,他也不如他的哥哥。
他想变强,但他还没想过超越。
握紧竹箫,他有一个哥哥。
松开竹箫,他有一个哥哥。
放下竹箫,他有一个哥哥。
无论何时,他都有一个哥哥。
无论何地,他都有一个哥哥。
就这样了,就这样。
都结束了。
又一次的屠戮结束,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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