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中医,专治你爸那样的疑难杂症,街尾吴妈的腿就在他那儿治好的,就是不出诊,要不过两天找架板车,送你爸去看看。”
买烟的客人掏出一个打火机,一连打了四次火都没把最后一根香烟点上,这是接头暗号的一部分,胡英强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敷衍道:“王叔,晚上我问问我爸,如果他愿意,那就麻烦您带我们去。”
“问他?”
王叔不高兴了,指着她埋怨道:“你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分钱能掰成两分花,哪舍得花钱去看大夫。不问还好,一问他肯定不去,做子女的要有主见,不能什么都依他……”
“对对对,不能依他,我们明天就送他去。”
“这还差不多。”
王叔提起酒哼着小曲走了,胡英送出门外四处看了看,确认没人盯梢才回到店里问:“先生想买什么酒?”
“骆驼的。”
“先生真会开玩笑,小店只有骆驼香烟,没骆驼酒。”
……
有问必答,全对上了,吴英确认眼前这位是自己今后的直接领导,一边示意他去库房,一边低声道:“张先生,您终于到了,最近风声紧,真担心您在路上出事。”
“运气不错,一路上还算比较顺利。”
他们在里面聊,街对面一间房子里,几个人正在监听。
要不是张俟文出现在这里,谁也不敢相信名单上比较靠前的胡英真是越盟分子,她才十几岁,没念几年书,平时跟那些左派人士没什么交集,监听小组盯了大半年什么都没发现,差点把她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
组长欣喜若狂,蓦地起身道:“小李,记录好他们的每一句话,不能有任何遗漏。小陈,立即向老板汇报,请老板再派一组人过来,从现在开始24小时监视这丫头的一举一动。”
“是!”
结果证明他们比想象中更谨慎,在库房里没说什么,张俟文呆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第二组人员刚刚赶到,就见吴英去街口叫了一辆板车,把一筐筐杂货往车上搬,看样子打算送货。
放长线钓大鱼的时候到了,前面后面全是情报科的人,从第六郡跟到第十一郡,从第十一郡跟上一条不起眼的渔船,想尽办法一直跟到城外的一家小杂货店。
晚上8点45分,戒严即将开始前的15分钟,李为民接到一个电话,只听见桂青山在电话里不无兴奋地说:“李先生,根据您提供的名单,我们终于摸到黎-笋老巢了,他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他才是真正的大鱼。”
如果没记错,黎-笋就是胡英护送到北越的,尽管他对华人很不满,但他现在只能信任“华-运”的人。
越盟的大人物,干掉很容易,不用自己动手,只要给吴廷瑈打一个电话。但干掉一个黎笋谁知道会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乃至第四个黎笋。
黎笋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未来一无所知。
李为民权衡了一番,毅然道:“不动他,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未完待续。)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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