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简得了大伙呼应,高坐正中,想往日在京里的苦楚,顿时心中满足,也跟着举杯痛饮起来。
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大伙小心维系这明面上的笑脸,又有刻意奉承,自然是宾客俱欢,正当酒过三巡,大伙纷纷停下筷子,有些不入流的小官,便要辞行,但正巧就在此时,一个管家挽着长衫裤脚,不顾礼仪就直接奔走进来。
“什么?!”张廷拱正准备举杯再饮,突然听到身边管家一阵耳语,顿时惊慌失措,酒杯一个拿捏不住,登时摔在地上,惹来一片侧目。
得亏多年练就的皮面功夫,才没让他当众出丑,过了好一阵,才板着脸对在场诸人抱拳道,“诸位,本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诸位同僚恕罪。”
“天使不便久留,且与我一道歇息了吧。”谢绝了其余下官的送别,张廷拱出的门来,一把捏住李简的右手,快速朝一旁无人的凉亭走去。
“张抚台何故如此?”李简只觉得自家的手被他捏的生疼,但是情知所事必定非同小可,故而一路上不敢声张,只到了凉亭,才小心询问道。
张廷拱一改先前的从容,脸上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急促的道,“李大人,你乃朝廷天使,身负我皇厚恩,此有一事,非你上奏朝廷不可,我怕自个身子担不起啊。”
李简神情一变,这到底是得多大的事,张廷拱才会惊慌失措到这样,至今还捏着自己的手不肯放松,“到底何事,速速讲来。”
“陕西三边民乱,朝廷丧军五万,如今边境不稳,庆阳,延an,平阳等地均已失陷,韩王殿下,下落不明!”
张廷拱睁大着双眼,一字一句的吐露出来,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顿时将李简吓的一屁股坐在凉亭的凳子上,久久不能开口。
“缘何混论至斯,洪总督为何不早报?”
不知过了多久,李简晕晕乎乎的头才勉强醒转过来,梦呓般的吐出一句话来。
开始张廷拱也好不到哪去,眼下头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啊。”
又立即开口道,“如今三边动乱,外有蒙古大军窥视,内有百万流民作乱,非得数万精锐入陕平乱不可,可,可,可~哎。”
张廷拱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三边精锐无法抽调,难道大同镇就有兵马调动了吗?鬼扯!自打他上任之后,大同一片废墟,在册之军户,十之**都是假的,太原镇又抽调不出,而今离三边最近的,便是大同了,可让大同出兵前去平乱,那,那这天下,就没有比这更荒唐的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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