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翻翻眼：“有什么好问的？”
他点点头：“也是，你都知道了。”
她开始没好气起来：“该说的时候你不肯说，现在说已然迟了。”
他叹气，无可奈何：“你说我怎么说啊，这事我能怎么说啊。”
她哼了哼：“你还是不信我。”
他愁眉苦脸：“这关系到上边的事，我怎么能胡乱说，万一说个不小心，把你也牵扯进来，岂不是麻烦。”
她又从鼻子里出气：“难道现在牵连得我还少么？”
他停下来，嬉皮笑脸对她作了个揖：“娘子辛苦了，多谢我的好娘子。”
顾盼瞅瞅他，摇摇头：“这就够了？”
方萧立即道：”我知道我知道，娘子又有什么条件了，尽管开口，为夫无所不应。”
顾盼道：“我还没想好，等我慢慢想好了再告诉你。”
他道：“可不许弄些稀奇古怪的事。”见她脸色不豫，立即改口道：”我说错了，你可以随便弄些稀奇古怪的事。”
见她噗嗤一笑，他心情立时大好，只觉得这月亮真好看，这夜晚真美妙。
“刚才我去给皇帝辞行，你知道他说了什么？”他问她。
“说了什么？”她问。
他微微一笑：“他跟我说，你这个媳妇，不简单哪。”他学着皇帝的口气：“那天在饭庄，萱儿应当是被她瞧见了的。虽然没瞧着朕，可是居然没跟你告状，这口风实在是紧哪。”
这倒是实话，自己口风确实是紧的，顾盼有些得意：“起先那几位夫人同我告状，我是不信的。”她斜着眼睛撇着方萧：“想你那么宝贝她，她怎么可能做出那般事来。”
这回轮到他鼻子里出气了：“哪个女人值得我这般宝贝？”
她嘻嘻一笑道：“那时我心里断定是府里那几个耍了什么手腕，陷害于陆萱儿。后来他们私会被我撞见了，才发觉原来错怪了几位夫人。才知道原来她真的不规矩。”她脸上有些匪夷所思的表情：“只是没想到，她偷的那人，竟是是皇帝。”
“听说刚才你认出王贵时候，吃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取笑她。
“那太监叫王贵？”她问。
他点点头。
“那天陆萱儿在楼上探出身子。我瞧见了她，大惊之下，赶紧缩回了脖子，她倒是没瞧见我，还说我是登徒子。”
他大笑起来：“她可是有眼无珠啊。这么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居然说你是登徒子。”
“少拍我马屁！”她撇撇嘴：“不过好像皇帝当场醋坛子就有些打破了，以为我是真得登徒子了，立时派了那王贵进来查看，那会我就对这太监，留下了些印象。“
听顾盼议论起皇帝，方萧自然不能跟她一起说什么。但是见她心情不错的样子，只笑了笑，也没有阻止她。
顾盼想了想又道：“可能他还派人跟踪我了，发现我原来是忱王妃便作罢了。”她想起一事。问他：“你说，若真是个男子，皇上会不会醋性大发，一刀把我给咔咔了？”
“又胡说八道！”他无可奈何：“不过皇上确实跟踪你了，也知道你是谁了。起先他还担心你会对陆萱儿发难，后来见你装作什么也没瞧见的样子，心里倒也是纳闷。”
顾盼瞪他：“我守口如瓶，还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他伸出大拇指赞道：“娘子果然有侠义之风。皇上起先还以为你知道了什么，等我回京，他这才明白是你答应过我。一诺千金，对你也是赞不绝口。”
顾盼哼哼：“他刚才吓我一跳，想必乐坏了吧。”
方萧笑道：“你能被吓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
顾盼又哼哼：“干嘛要让我知道实情呢！把我拉下水。是指望以后我替他们望风么？”
“你这想法也真够多的。”他苦笑着看着她：“这回知道我为何不能替你出气了吧，可不能再冤枉我了。”
她叹息：“皇帝的女人，我还哪敢同她争执，到时候枕边风一吹，说不定就把我这王妃的头衔给撸了去了。”
“那可没那么容易。”他哼了哼。
顾盼撇嘴：“难说,我不是一开始就和她结了仇了么？她那样的女人，没准随时准备捅我一刀。”
他摇摇头。苦笑：“你就爱胡思乱想。她如今在我们院子，还得仰仗着我们，怎会还没过河，就拆了桥？”
她有些奇怪：“这女人干嘛非得养在你院子里？外边不能去?”
方萧笑笑：“我这边安全。”
“皇宫里不是更安全？”她觉得更是奇怪。
他笑得有些古怪：“那也得进得去。”
她恍然大悟：“那就是太后看她不顺眼了。”
他点头。
她立刻表示赞同：“这女人，若是我，也绝对不要她进门。”
“太漂亮了？”他故意问。
“漂亮倒是没瞧出来。”她摇头：“这女人太狠了，这要进了门，说不定天天弄条人命出来。”
他居然为她辩解：“那是因为皇帝在竹苑里，她怎么能让那些人冲进去？”
“那看来她这样做，反而更讨皇帝喜欢了。”她哼了哼：“不过我瞧着她，也不是什么淳厚之人。约莫觉得自己总能进皇宫，那高傲劲，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这样的脾气，若是真进了宫，可有得苦头吃了。”
他知道她对陆萱儿不满，只是自己不能像她这么肆无忌惮评论，只能不语。
“不过真进了宫，只怕皇帝觉得没意思了。”她耸耸肩：“这样偷鸡摸狗的，想必更有情趣。”
他吃惊得看着她：“这你也懂？”
“那有什么难懂的？”顾盼白他一眼：“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
方萧皱眉：“又胡说了！以后不许再看再听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顾盼哼了哼，又想了想道：“我看这女人没什么前途了，太后见她如眼中钉，我估摸着她这辈子别想进宫了。”她挺了挺胸：“若是再见到她，我也不会让着她了。”
方萧哈哈笑起来：“你倒是会看风向。”
她不搭理他，突然又开始苦恼起来：“要真是在我们府里呆一辈子，那可太不让人省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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