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贼人呵呵一笑;“我若是安全,她便能无恙。”他看见这敬安堂的住持也在门外,便问道;“这里可有偏门?”
这主持候在边上,脸上惨白,无论是贼人逃脱,还是王妃出了什么事,恐怕自己都是难逃其责。听到那人问话,犹疑得看了眼方萧。
方萧沉着脸:“照实说。”
那住持只得道:“西院有扇小门。”
很快,家丁过来禀报,马匹已在堂门外备好。
那人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将马匹牵至西院小门外候着.”他才说完这句话,目光落到方萧身后,脸色突得一沉,抓紧了顾盼手臂,对着方萧喝道:“你敢骗我?”
方萧愣了一愣,跟着他的目光转头往身后去瞧。
门外正有一队官兵鱼贯而入,看这身上的服饰,正是看守太庙的护卫。领头的一个将官,走过来对着方萧行了个礼道:“小的参见王爷。”
看到是他们,方萧的眉头稍稍紧了紧。
那带队长官上前躬身低声对方萧说了些什么,方萧的脸色似乎有些变了。顾盼看到这情形,心里不由也是一沉,难道有什么变化了?
那贼人已经不耐烦起来,喝道:“莫要再磨唧了,速速让开。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那长官朝贼人望了一眼,迅速对方萧道:“王爷,这人进太庙偷盗,又杀了黄贵妃的弟弟,切不可放了此贼。”
方萧铁冷笑:“照你这么说来,就不用顾忌王妃的性命了?”
那将官惶恐道:“王妃的性命自然也是紧要的。”
方萧青着脸怒斥:“既然如何,本王在此,岂有你说话的份,退下!”
那长官脸有豫色,见他发怒,也不敢顶嘴,只得退了数步,远远站着。
那贼人笑着对顾盼道:“王爷果然有爱妻之心,看来你我都有救了。”
顾盼翻了翻眼:“但愿如此。”
方萧冷眼打量着贼人,沉声问道:“太庙之事,可是你做的?”
那人并不推脱,点点头应道:“不错。”
见他认得这样爽快,方萧的眉头又皱起来了:“太庙偷盗又行凶,胆大妄为,”当有奴仆告知院里的变故,他便猜到这人多半和太庙的事有关。但是为了让顾盼能脱险,所以不愿问太多,只把他当做一般的贼人处置。不过现在知道了来龙去脉,这人犯下的事竟然是这样得胆大包天,那么事情就有些棘手起来:“只恐怕本王想放你走,你也不一定走得脱。”
“那得看王妃在王爷心里重要的程度了,”那人嘻嘻一笑道:“王爷若想放,岂会放不了。”
顾盼叹了口气,心道,这也太高看我了吧。
这人见方萧眉头更紧,眼珠一转,又是哈哈一笑道:“太庙本是庄严肃穆之地,居然有对狗男女在其间行苟且之事。在下路见不平,替皇帝去除了此等肮脏**邪之人,你身为皇家子弟,应当对在下感激不尽才是,怎能说我胆大妄为。”
这话一出,方萧和顾盼俱都是一惊。
太庙乃是供奉历代先皇灵位之地,居然被人这般玷污,这话若传了出去,皇家颜面何存。
方萧喝道:“休得口出妄言。”
那人又是一乐:“有人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在下替天行道,你等居然还要杀人灭口。现在倒好,大家都知道了,若要灭口,一同灭了吧。”
那将官刚才向方萧通报的情况是,这贼人进太庙偷盗,被人发现,继而行凶。想不到这其中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方萧转头看向那将官,见他神色惊惶,脸色惨白,知道这贼人所言不假。
那贼人剑身又紧了紧道,喝道:“在下的耐性可不太好。”
冰冷锋利的剑身贴在顾盼的肌肤上,想到随时都有可能割断自己的喉咙,顾盼忍不住颤栗起来。
见顾盼脸上有了害怕的神情,方萧心里大急,回头喝道:“让路。”
那远远站着的将官大惊失色,大叫道:“万万不可!”
方萧冷冷道:“有何不可,区区一个贼子的性命,如何同本王的王妃相比!”
那将官脸色又变了变:“皇上若怪罪下来......”
方萧立时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怪罪,自有本王顶着。”
那将官脸色更加灰败,却还是强硬道:“小将万万不能让此贼跑脱。
那贼人又不耐烦起来,叫道:“快把令牌拿出来。”
方萧毫不犹豫,解下腰间令牌,右手一扬,扔了进去。
那人抄在手中,看了一看,点了点头:“你们退开。”
方萧道:“本王自会退开,只是放你之后,本王需向皇上请罪,所以,”他顿了顿道:“你需将所取之物交于本王,也算给本王个交代。”
见那人皱了皱眉,方萧又道:“若所伤之人真是如你所言,自然是罪有应得。只是你若是带着那件事物跑路,恐怕本王的话,也是做不得数的,”他慢慢道:“本王也不想这里放了你之后,出了门却又陷入险境,牵连到王妃。”
那人稍一犹豫,忽又咧嘴一笑:“若不是事出有因,这破牌子就算落在我脚下,我都懒得弯腰去捡,那就给你了罢。”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抛了过去。
还没落到方萧面前,就往下落,方萧躬身展臂一抄,竟是异常敏捷利落,将那事物牢牢抓在手里。
那人夸道:”王爷果然好身手。”
顾盼眼神好,一眼看到居然是块牌位,不由得又翻了翻白眼,这人不去偷金银财宝,,搞了那么大动静,居然只为了块灵牌,真是吃饱了撑的。
方萧喝道:“大家退开!”
围着的众人散开,那人将顾盼挡在身前,慢慢走了出来。
那将官见人要跑,心里焦急,按在腰间长刀上的手才一动,突然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了一顶,有人冷冷在边上道:“你最好小心些,听从王爷的吩咐就好,千万别误伤了自己。”
他低头去看,顶在自己腰间的竟是一把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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