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的扇形区域中,四道极长的,金色的光之切面在人群中一闪而逝。
就在卫兵们稍稍愣住的瞬间,无数惨叫声伴随着血浆、碎块、残肢从空中泼洒下来,淋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惨烈、猩红、苍白,仿佛一场白日中的生命炼狱。
“两个秩序骑士?”侥幸躲过必死一击的加多雷不但没有感到丝毫恐惧,反而舔了舔嘴唇,眼中闪烁着更加强烈的兴奋与疯狂。“来头越大越好!你们越重要,我就会爬得越高!”他在心里大喊着,然后向远处的副官费恩命令道,“带人去截住他们的退路!所有人!除了这两个年轻的,其他人格杀勿论!杀死一个五百金币!给我杀!”
“是!”人永远都是最贪婪的,刚刚还被坦德拉吓破胆的卫兵们立刻忘记了所有危险,踩着同伴的尸体,还有粘稠的血浆,再次冲了上去。对于他们来说,五百枚金币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天文数字,在这笔巨款面前,生命、恐惧、死亡,都被贪婪的**吞噬得一干二净。
战斗越发激烈,刚刚取得的一点优势在卫兵们疯狂的攻势下瞬间荡然无存。再强大的武力在无穷无尽的围攻下也会被消磨殆尽。库吉尔镇所有能够动员的卫兵全都赶来了,在这无休无止的砍杀中,索维兰等人的防御阵势摇摇欲坠。
他们一边挥砍着,一边向城门方向后退着,就连守在绞盘旁的托马斯,都已经扔下了库尔,加入了战局,和米尔扎一起抵御住右翼想要合围上来,截断退路的卫兵。左边,魁梧的坦德拉浑身浴血,那柄巨剑仿佛不知疲惫般地挥砍着,在一蓬蓬血雾中,他身上秩序之力散发出的金光仿佛都被染成了妖艳的红色。
索维兰手中的长剑已经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浓稠的血浆密布在整个剑身上,滑腻的剑柄似乎连握住都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旁边的佩斯林也没有比他好多少,汗水混合着溅到脸上的血水,还有黑色的乔装,让他看上去就像一个画着鬼脸的恶魔,只有一对白色的眼珠,瞪在狰狞的脸上。
加多雷等的就是这一刻,就是这群猎物疲劳的一刻。就在索维兰艰难地从死尸的胸腔中将长剑拔出时,他动了。仿佛一条窥到机会的毒蛇,一道刁钻的剑光从人群中阴险地刺出,刺向了索维兰的肩膀。他的目的很简单——偷袭、击伤、把他留下,而非杀死。
危险的气息就像钢针一样瞬间刺痛了索维兰的神经,连续经历了数场生死之战的他立刻本能地挥起了长剑。“嘶嘶嘶……”的一串金属摩擦声响过,加多雷的偷袭偏移了方向,在索维兰左臂上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索维兰倒退两步,肩头传来的痛楚让他额头布满了冷汗,身上尚未愈合的旧伤早就在激烈的战斗中重新扯开,渗出了鲜血,这样的偷袭让他的处境越发艰难。
“挺住!维兰!”佩斯林从旁边架住了索维兰的肩膀,大声说道,“坚持住!你不能就这么倒下去!”
“给我抓住他们!”加多雷看着两个挣扎在一起的猎物怒吼道,“给我冲上去!快!”
更多的卫兵涌上来了,他们都看到了趁虚而入的机会,如果能抓住这两个年轻人,拿到的金币岂不是要比五百枚更多?
护在旁边的老肖恩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年迈的身体还有下降的体力,让他感到手中的长剑越来越重,支撑他继续挥砍下去的动力只有坚韧的意志而已,眼前涌上来的卫兵,让他心中多了一丝必死的决心。
“去死吧!”就在这时,一轮刺眼的白光从他身旁飞射而出,在一片惨叫声和喷洒的血浆中旋转着,嵌到了一个卫兵的胸腔中。是米尔扎,是这位勇敢的老兵大吼一声,用尽全身的力量,将锋利的双手斧扔了去。
“快走!我来挡住他们!”米尔扎就像发了狂的猛兽,抱起地上散落的一根巨大的条木冲了上去,一时间,无数卫兵被他无可匹敌的巨力推倒在地。将粗重的条木砸向了卫兵,米尔扎踏住尸体,将双手斧拔了出来。然后疯狂地抡了起来,完全放弃了防御。
“米尔扎!”索维兰意识到了这位老兵想干什么,他大吼一声,挣扎着想要把他拽回来。
“喝!……”坦德拉抡起巨剑逼退了眼前的敌人,“肖恩大人!快将索维兰带出去!快!……”
没等坦德拉说完,老肖恩已迎了上去,他苦涩地看了一样那个令人尊敬的身影,和佩斯林一起,架住索维兰向城门冲了过去。
“别让他们跑了!该死的!”加多雷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指挥着部下想要追上去。但是不要命的米尔扎竟然死死地拦在了那里,任何想要越过他的卫兵,都会被一斧砍在地上挣扎不起。他就像个无畏的战士,疯狂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生命,遍布伤口的身上挂满了自己还有敌人的鲜血。有时候,真正会让敌人产生恐惧的是勇气而非武力。
索维兰等人的身后留下数不清的残肢还有血浆,大门旁的墙壁上挂满了蜿蜒向下的血迹,流淌着,触目惊心。越来越近,终于,他们迈过了大门,身前就是延伸向远方的道路。
“咬住他们!给我咬住他们!”加多雷大吼着,用卫兵的生命堆积着让他走向巅峰的血路。他绝不会放弃,再大的损失在贪婪的**面前,都不值一提。
“米尔扎!”在索维兰痛苦的吼声中,他看到铁匠的肩上被狠狠砍了一剑,那个宽厚坚实的身影摇晃着栽到了一旁。
坦德拉抹了一把溢满泪水的眼睛。“带索维兰走!我去挡住他们!”说着,就向马上冲出城门的卫兵杀了过去。
“不!”索维兰大吼一声,挣脱开了老肖恩和佩斯林的拉扯,举起长剑哭喊着追向了坦德拉。“为什么你们都要死?为什么!我的命根本就不配让你们耗尽生命!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就在这时,城门处的木栅门突然从上方急速落了下来,将数名门下的卫兵砸倒在地上,激起一片浓烈的尘土。断断续续的惨叫蔓延开来,木栅门下端尖锐的方形木楔子刺穿了他们的胸腔,就像被钢针刺穿的昆虫一样,死死钉在了那里。
坦德拉砍倒了几个跑到门外的卫兵,他的声音已经哑了,呢喃着。“米尔扎……我的米尔扎……”
原来铁匠在最后一刻,靠在墙壁上,用斧头砍断了绞盘上的绳索,阻挡住了加多雷的追击。此时,他正背靠着木栅门,咧着满是鲜血的嘴,嘲笑着眼前的蠢货们。
“米尔扎!不……”索维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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