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哈尔滨离大兴安岭也不是抬抬脚就能到的,在齐齐哈尔由于雪太大封了高速,我们只好改乘火车,白天途经内蒙,下了火车又有几辆越野来接,一路奔波扎进了白茫茫的山窝子,山路也走到头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
我的精神,还沉浸在五星酒店温暖舒适的大床里。
直到冰凉的雪花和透骨的北风就灌进脖颈,才大梦初觉,此时已置身于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边缘!
若是再晚上一两天,大雪就会把来路彻底隔断。
山间的一块空地上,放眼望去大大小小几十顶帐篷,各种物资和装备都七零八散的堆积在营地周围。营地里人声噪杂,几盏探照大灯将周围照的通亮,四面八方还有强光手电的光芒,在雪林里若隐若现,他们似乎在林子里搜索什么,简直就像到了野战部队的指挥中心!
在这里,我首先见到了一位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帅小伙,他叫李昊。
胖子似乎和他很熟,他管胖子叫胖大海,胖子则喊他李日天,但其余的人都很尊敬的喊他少东家或是李少爷,这是一位富二代里面的富二代。
此次行动,实际负责指挥的有两个人,都很年轻。
除了代表天使公司的李美瑶,还有一个就是李昊,他背后所代表的是东北李家。可能是由于胖子的原因,他对我倒还算客气,也同样对曹老头儿尊敬的不成样子,把我们让进了最大的一座指挥帐篷,寒暄几句后李昊直接切入正题。
他说,“你们来的正好,有个人丢了,大家已经找了一天。”
像这种地方,丢个人简直太正常了,毕竟不是旅游度假村,暴风雪中迷路走失,甚至被野兽叼去打了牙祭都有可能。
“怎么丢的?”
李昊耸肩:“就这么丢的呗。”
他的语气很轻松,听上去就像一不小心掉了空钱包,多少让人觉得不正常。
“李日天,什么叫我们来的正好?”胖子嘟囔,“外面有那么多人都在找,也不差我们几个跑腿的。胖爷折腾了一路,最需要的是补觉和休息,难道大晚上还得帮你找人不成?你这么使唤劳苦大众,鱼肉百姓,是不是一心想当周扒皮啊?”
“丢的人是冯老四。”
胖子一愣,有些意外,“少扒瞎,丢了谁也不能丢了他呀,别再是嫌你给的钱少自己跑了?”
“狗崽子们,你们这些屁事儿能不能缓一缓,把老人家晾在这里卖骚呢?”曹大仙的脾气一如既往的臭,除了李美瑶是李丫头,所有男人在他嘴里全都是狗崽子。见他这副德行,估计连他自己丢了都不会上心,帮着找人更不可能。
李昊点头哈腰,让李美瑶把其余人都领到了各自的帐篷,却唯独留下了我和胖子。
其间,我低声问胖子,冯老四是谁?他说,冯老四是李家聘用的一位本地森林向导,对雪林环境的熟悉程度远超自己的炕头儿。寻找长生林的这几年没少钻老林子,也没少跟他打交道,那是一位闭着眼睛都不可能迷路的人。
李昊一笑,又说道:“他要是能走,当然不会迷路。我说他丢了,但没说是自己走丢的啊。”
等他说完,我才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冯老四死了。
丢的是一个死人。
“死了?!”胖子直咋呼,“怎么死的?”
“突发性心脏病和急性肺炎,昨晚上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由于雪大,尸体装在睡袋里没来得及往外运,可是今天早晨有人发现袋子拉链开了,里面的尸体也不见了。”李昊摆手,不愿多解释,“你不是大师吗,拿出你那破蜡烛来,照照营地周围是不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免得大家晚上不安心。”
死人,是不会自己走丢的。
除非有人偷偷移动了冯老四的尸体,要不就是被东西搬走了,总之也不太像野兽,因为野兽懂得开拉链的毕竟不多。
他把我俩领到出事的帐篷,里面堆满了一摞防水箱,标志都是家用电器一类,地上还放着一个空空如也的睡袋。
“李日天,我们又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这么多人和物资,你就不知道派几个人守夜?”
李昊苦笑,说他当然派人守了,但是昨夜的雪太大,影响视距,不管尸体是什么时候丢的,怎么丢的,都被大雪掩匿了形迹。
胖子取来他的药匣子,从里面拿出一根定妖烛,顺手递给了我。由于戴着手套,也不想让李昊太小瞧我,虽然觉得白蜡烛十分恶心,这一次倒是麻利的接了过来。定妖烛遇妖而燃,平时不用的时候,都包在一种特质的皮纸内,据说能够隔断妖火,以免蜡烛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自燃。
“两位大师慢慢忙,不过也别走太远了,这是今年的初场雪,森林里的黑瞎子说不定还没有冬眠。”
黑瞎子,是亚洲黑熊的别称。
外面有人喊他,李昊留下两根强光手电就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问胖子:“你自己不拿一根儿?”
“咱们俩有一个掌烛就够了,定妖烛制作起来特别麻烦,有钱也买不来,得省着点用。”胖子好像也没拿死人失踪当回事儿,在那些装满了电器的箱子里翻来翻去,我也不知道他们准备这么多的家用电器干嘛,难道还能在深山里给我们放励志电影不成?
我死死的盯着手里的白蜡烛,上一次的心理阴影作用下,生怕它冷不丁的就着了!
半蹲下身子,仔细查看那个敞开的睡袋,果真没有任何被撕咬过的痕迹,周围也没有洒落的动物皮毛。脚下是冻土,除了人类的靴子印,也别想发现野兽的足迹。睡袋内侧,倒是有一大滩干涸的血迹,但急性肺炎会咳血,害怕传染之下,我也没敢去乱翻。
“小贤,接着!”
胖子嬉皮笑脸的抛给我一个小玩意儿,接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定睛一看,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这孙子竟然扔给我一手雷!
我暗骂自己蠢货,这些箱子怎么可能是家用电器?!
就算李家的能量再大,走私的时候也不能在箱子上标明炸弹,轻拿轻放的字样,外壳只是伪装。手雷应该是军用级别的,圆滚滚的上面带着保险环,分不出具体型号种类,惦了两下赶紧递还回去。怪不得这顶帐篷距离其它帐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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