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就算本来是怀疑,也变成了十足十的确定。
“不是你?”白墨冉听出他的话外之意,从灵堂前站起,一度陷入了沉思,最后她想起扶桑炎突然间改了妃子人选的举动,又想起现在朝中传遍的澹台君泽被截去做人质的消息。
“师兄……”她的手不由得握紧了些,不知怎么就忆起那日澹台君泽来找她时,她那冰冷不耐的语气,以及她的那句“你们两兄弟就此消失在我面前。”
她连一句道别都没来得及与他说,他却在暗地里为她做了这么多之后,就不声不响的真的消失了!
秦夜泠看到她的表情,一下子就猜出了几分端倪,眸中顿时掀起了一丝波澜,却又在白墨冉看过来的时候悄然的敛去。
“明日你打算如何?”秦夜泠看了一眼放在她面前的两个棺材,虽未明说,两人心里都清楚他的意思。
“母亲早在几日前就已下葬,明日我在定棺之后,派人将父亲秘密转移,至于长宁,我想她若是在地下还有几分尊严可言的话,应该也不会再想要与父亲为伴了吧。”
“你且小心些。”秦夜泠对此没有异议,只是对她有些不放心。
“如今澹台宏的心思都放在方家以及北寒的身上,无暇抽出空来再管这两具棺材,且明日的午门斩首,会有很多人去看吧,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报应。”
白墨冉冷笑一声,眼里尽是寒凉。
“阿冉。”秦夜泠看到她露出这样的表情,不由得有些心惊,他不希望,她会因为仇恨,而失去了自我。
听出秦夜泠声音中的担忧,白墨冉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底已然一片纯净。
她走近他的身边,语气宽慰道:“你放心,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坚守着自己的本心,虽然现在,我已经做了很多我以前从未想过的事情,可是我心里清楚,我并没有做错,正如父亲母亲对我的希冀一般,我会让自己的一生平安喜乐,这也是他们最希望看到的事情。”
“阿冉,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秦夜泠低头看她,眸中充斥了浓浓的暖意,“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情,你一定都要保护好自己,让自己一生平安喜乐。”
即便日后你有可能想起一切,也一定要记得这句话。
白墨冉虽然不明白秦夜泠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还是温顺的点了点头。
“好。”
即便日后有再多的困难苦楚,重要的是,他都一直会在她的身边,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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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京都褪去了白日的繁华喧嚣,显得一派宁静,百姓们都已进入了梦想,唯独皇宫的天牢里,却有人久久不得安睡。
“我不甘心,我堂堂的方家之主,竟然会落到如此的地步!他皇帝算什么东西!难道他不知道,只要我一死,他整个东临国的商铺都要歇业吗?”
此时的方青早就不若先前在皇帝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他原以为,就算皇帝听信了别人的诬告,至少也会因为忌惮自己的财力,对自己留着几分情面,直到今天守卫天牢的侍卫给他们送来一餐丰富的盛宴,他才知道,皇帝对他们方家是真的动了杀心了!
“父亲,您别气了,没用的。”方涵烟在一旁平静的劝慰道,她如今身处天牢,早就没有了往日的娇蛮贵气,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稻草灰尘沾了一身,她却恍若不觉,脸上是她这个年龄所没有的沉重。
“你什么意思?在这个时候泼你父亲的冷水?”方青勃然大怒。
“父亲,难道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们被关在这里整整五日了!五日的时间,若是方家手下的商铺真的以为父亲你歇业,皇上怕是早就有了动静了吧?但是这几天,何曾有过一丝一毫的风声?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那些商铺并没有所行动!”
方涵烟从进牢开始就憋着一口气,现在终于发泄了出来。
“怎么可能?那些人难道不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意思吗?若是我倒下了,日后还有谁能给他们撑腰?”
方青还是不相信,不断地自我安慰着。
“父亲,您要知道,在世人眼里,我们这次犯的是通敌叛国的罪名,若是有商铺在这种时候关门,这固然威胁到了皇帝和百姓的利益,但同时也会将方家手下所有的势力都暴露出来,这样此后,皇上想要除去方家的剩余势力,可就简单太多了,再者说,你以为在这之后,百姓还会到方家的商铺买东西吗?怕是连痛恨都来不及!”
方涵烟将这一切看得想的都很清楚,也因为这样,在这几天里,她的心情莫名的平静,大概是早就知道了结局,所以当死亡真正来临时,她反倒没有那么在乎了。
“可我们没有做这些事情啊!我们是被人诬陷、诬陷!”方青似乎也知道无望了,绝望的叫喊出声。
周围天牢里的家眷们见到她这样,也害怕的小声哭泣了起来,一片悲戚之色。
方涵烟倚靠在墙边,有些反感的闭上了眼睛。
她其实并不怕死,因为在这个世上,有很多比死亡更可怕的东西,例如人心。
父亲一直在说他们是被人诬陷的,可是那又如何,他们方家这些年来,做过的害人的事情又何止百千?那么那些死去的人又找谁喊冤去呢?
她和白墨冉之间,其实就是一场赌局,这场赌局上,押的是自己的命,她既然输了,就愿赌服输,没有什么冤不冤枉的。
其实她这几日想的最多的是,她若不是方家的女儿,而白墨冉也不是白家的小姐,这样的话,她们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可惜这辈子是不可能了,她们只能是敌人!
突然面前有一阵风声掠过,方涵烟即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牢中的灯光全部熄灭,周围的哭声刹那间全部消失,寂静的有些可怕。
她顿时睁开眼,只见天牢中除了她和父亲,所有的人都昏迷了过去,而在她们的牢房外面,站着一个人,他身穿着一身灰色的道袍站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一看到他的那副装扮,方青和方涵烟就很容易的认出了他。
“长山道长?”方青先是惊讶的叫了一身,随后想到什么,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您此番前来是要救我们出去的吗?”
“桀桀……”长山道士听到方青的话阴森的笑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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