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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之将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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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裂琴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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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妃听到仆人的汇报,急忙从座椅上站起身。

    “大长公主刚才在台阶上摔倒了。”

    来报的仆人脸上的神情说明,虞盛光不仅仅是普通的摔倒。

    主仆几人一行走一行说,那仆人果然附耳到她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啊?!”宁王妃十分震惊,顿时站了一下,缓下步伐。

    “娘娘,您看……”

    “不要告诉王爷,”思索了一息,她果断得说道,“赶紧去请西平郡王过来!”并道,“让我的大夫来,速去!莫要惊动了旁人!”

    #

    申时轶赶到时,宁王妃已经将虞盛光安顿在了内院的一处安静的院落,大夫已经来了,在里面号诊。

    “怎么样了?”他褪下披褂,洗净手,匆匆向内走去。

    丫鬟端出水盆,里面红红的是血水,申时轶浓眉皱紧,大步走进去。

    大夫看完了脉,正在和宁王妃说话。

    “这位夫人本就虚弱,前次已有了滑胎的征兆,这次撞击摔倒,那胎理应就此落下才对。但观她的脉象,夫人前一次险些滑胎之后,必是有高明的医人为其行了灵丹妙法,试图稳固保胎,那法子起了效用,胎像稳固——但如此一来,这次撞击摔倒该落下的胚胎却紧紧吸附在了宫内,不得落下,是以现下出血不止……”

    “危险吗?她人会不会有事?”

    大夫看见申时轶走过来了,忙行了礼。

    他也不知道‘床’上帷幔内躺的是谁,总之既然是让王妃亲自护持、现在西平郡王又来了的,必是位紧要的‘妇’人。但事关内宅和子息,总要出言谨慎,便小心翼翼道,“胎儿肯定是保不住了,若要大人平安,须找到先前为夫人保胎的那位医生,更为妥当。”

    申时轶立即唤来小厮,“速去长公主府和临江王府,把情况说明,请临江王带医生快来!”

    一面向大夫点头道,“这里还要有劳先生。”

    大夫连忙躬身应是,“应该的,必全力救护。”

    申时轶专向宁王妃,“娘娘,别的话不多说,今天的事谢谢了!”

    宁王妃道,“这里‘交’给你,我还要去外间料理其他的事宜。”

    申时轶为她让开道,“应该的。”

    宁王妃不疾不徐,迈着稳重的步伐离开。

    #

    虞盛光方才昏了过去,将将醒来,觉得腹内如刀搅铅坠一般,她不由‘摸’向自己的小腹,疼痛和恐慌,让她额上顿时渗出豆大的汗来,睁开眼,申时轶关切的脸庞和目光就在眼前。

    “孩子……”

    ‘女’子急切惶恐的眼睛像是丛林里慌‘乱’逃窜的小兽,在猎人的追逐下和昏暗的林间一霎一霎。

    “嘘——小光,”申时轶握住她的手,“你的大夫马上就来了。”他脸上没有方才在外间时那么担心凝重,微微笑着,“再忍一会。”

    疼痛还在继续,但虞盛光比方才平静了许多。

    她闭上眼睛,在‘床’上躺着,过一会,眼里流出泪来。

    有力的、纹路粗糙的手,些微笨拙得擦拭她的脸,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她不由掐紧他另一只握着她的手。

    “申时轶,不要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着道。

    “是不是觉得曾经想抛弃我,所以心里过意不去?”

    虞盛光看向他,年轻英武的男子是那样漂亮,生机勃勃的像是天地间新生的日月山脉,灼灼热烈,堂堂辉煌。

    他是微笑着的,但是脖颈那里的紧绷和青筋,还有握着自己的手——她有多了解他,它们说明了他的紧张。

    是不是她有危险,可能会死?

    如果是这样,如果她真的死了……

    或许她的眼睛也透‘露’了什么,申时轶笑容开始变得僵硬,深吸一口气,把额头抵到两个人‘交’握着的手上。

    “阿狸……”

    “嗯。”申时轶应了声,抬起头。

    ‘女’子的脸很苍白,温柔得看着他。

    “我之前……我只是想,你值得更好的,最好的,你是这大晋的王,你值得获得完美。而我,我没有办法割舍这个孩子,我……”

    “嘘……”申时轶的声音低哑,锐利的眼睛真挚、浓烈,甚至带了点无助,“我所求不多,只要你在,只要是你。”

    “还有孩子,我们以后会生许许多多的孩子,生十个好不好?”

    “呵,为什么是十个?”

    “因为只有我才是你的十一啊!”

    虞盛光笑着哭了出来,“阿狸!”

    我再也不会,再也不会犹豫彷徨,疼痛还在继续,一阵一阵撕裂的剥离,她闭上眼,有什么东西永远得失去了,但心中却同时获得圆满,一个人的爱是无法拉回、拯救另一个人的,唯有心中的坚定与确信。

    阿狸,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

    长公主府的大夫来了,所有人终于松了口气。

    临江王申牧与申时轶相对而坐,申牧面沉如水,两个人沉默无话。

    终于‘侍’‘女’出来,告诉里面的长公主脱离了危险,孩子终究是没能保住,但是大人确是平安了,只是这一次元气损伤,失血过多,仍在昏睡。

    申时轶向申牧道,“谢谢堂叔。”

    申牧站起身,“我进去看一看她。”

    不大的卧室内,仍弥漫着血腥气和浓浓的‘药’味。

    帷幔挑开,昏睡中的‘女’子面容苍白,静静得躺在被褥之中。

    本是平静的心海,为什么要让它起‘波’澜?

    申牧走出内室,申时轶对他道,“我代盛光,向堂叔说对不起。”

    “不用,”申牧转过身,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深邃的眼睛里看不出情绪,却隐隐还是带着锐利的,“二郎,你我之间不必再这样说话。为情所困,岂是我之辈所为。”

    申时轶没有话说。

    多人之妻,此事焉小?

    心知肚明、讳莫如深罢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刻,申牧抬手,“告辞。”

    “慢走,林管家代我送。”申时轶亦举手一礼。

    临江王月白‘色’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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