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仪檬缓缓坐下来,纤细的手掌放在了那露在被子外的大掌内。
像是被电触了一样,南慕离的手颤了颤,随即,疲惫的双眸缓缓打开了,入目便是仪檬那张布满复杂情绪的脸庞。
南慕离很激动,却怎么也动不了,什么反应都表露在了他湿润通红却又沧桑虚弱的眼眸里。
仪檬咬了咬下唇,往日那何等俊美霸道的男子,居然变得如此脆弱,叫她如何不心疼。
她握紧他的手,声音哽咽,“你怎么会病得这么重?”
南慕离没有说话,只是嘴角勾起一丝让人看着很是温暖的弧度。他在告诉她,他没事。
可他不知道,他这记笑容让仪檬更揪心。“起初以为,你只是处理国务过于劳累,生了小病,哪能想到再见你时,你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学过医,我帮你把把脉看看。”
南慕离慌了,他不想让仪檬为自己把脉,可脆弱到一丝力气都没有的他,怎么抵抗得了仪檬。
说着,仪檬便三指按住了南慕离的手腕,认真地把起脉了。
侯在不远处的那些御医,偶尔有个别抬头往龙榻这边瞧瞧情况。
突然这时,仪檬把手缩了回来,并转过身背对着南慕离,默默地掉起了眼泪来。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背影,南慕离的眼眶更加湿润,“会没事的。”声音嘶哑又低小,好似挣扎在垂死边缘的人。
仪檬抹掉眼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缓过来后这才转过身认真地看着南慕离,但一开口,声音是哽咽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脉搏虚弱到我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地步?”
南慕离虚弱地点了点头,“我知道,太医都跟我说过了。”
“那你还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随时都会断气?”说到这,仪檬已无法控制自己,眼泪又夺眶而流。
看到她为自己哭,为自己难过,南慕离反而满足地笑了。
仪檬哭着赌气般质问:“你笑什么?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吗?你以前连我都能制服,为何会让自己病得这么重?”
南慕离笑了笑,尽管他的笑容很虚弱,却很爽朗。“制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你,很容易的。”
“说谎,我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你再清楚不过。”虽然说这话仍带着赌气的味道,但仪檬无不对南慕离的病起了疑心。“告诉我,你怎么会脆弱到这种地步?”
脆弱到这种地步的人,即便医术精湛的她,都束手无策了。
不管他是杀父仇人,还是什么,一想到自己又爱又恨的一个男人随时都有可能撒手归西,她怎能不伤心不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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