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结实却早已不复当年强壮的胸膛上留下惊心动魄的痕迹。
就像是被人开肠破肚一般。
然而在羊毛毯上翻滚的美姬兴致很高,她趴在段务鸯的胸膛上、将那些残酒舔干净,然后就被段务鸯按下头颅,接着便是有规律的起伏。
奴隶轻轻的抬过帷帐,将一大片空地围了起来。围成的白色圈子里,数名美姬向着段务鸯爬了过去,不久就有呻吟传出。
武士们见此情景,于是更加疯狂的作乐,靡靡之音起,到处都是苟合之人。
这场“盛宴”一直持续到傍晚。
谢神策在山头上看着这边的场景,心里没有半点欲念,只是在不断的可惜那些已经冒着黑烟的羊腿。
娘希匹,这些野人,已经奢侈到连羊腿都可以浪费的地步了?要知道老子整整一天都在跑路没机会吃东西啊!
当然,就算是有时间吃东西,也没东西让他吃。老道士为了加快赶路的速度,将一切可能影响速度的东西都舍弃了。
那些东西被挂在了树上。谢神策想想就觉得心疼。
“我要我吃东西,我要吃东西,我要吃东西”谢神策喃喃自语,如今能够感觉到自己还活着的唯一器官不是生疼的腿和脚,而是几乎贴在一起成为一张饼的胃。
啊,饼
谢神策呻吟。老道士听得厌烦,因为谢神策说得他也饿了。
他功夫再高强,也不是得道辟谷的神仙,奔波一天一夜,大部分时间还要照顾到谢神策,自然更累更饿。别忘了,他年纪可不小。
老道士看着几乎趴在地上的谢神策说道:“等他们睡了,我们下去吃点东西。
谢神策没搭理他,已经饿得头晕眼花了,实在没力气说些什么。
就在老道士以为谢神策会饿晕过去的时候,谢神策说道:“喂,抓我是你们事先设计好了的吧?”
“嗯?”
谢神策这回是干脆的晕了过去。
老道士看着在树林里跑了一天,此时衣衫褴褛如乞丐、浑身还满是划痕的谢神策,笑了笑。
这个年轻人,说起来这几天也没有叫过一声苦,表现出多么的坚强,多么的落入敌手视死如归,多么的精明狡诈,却是让人觉得舒心。
虽然这种舒心能让老道士重温一遍被谢衣欺骗时候的往昔,很可能是谢家人一惯的伪装,但玩起心眼来,谢神策无疑要比谢衣更让人觉得真诚。
谁叫谢神策长得好看?笑起来眉眼显得更有诚意?
不是任何时代都看脸,但任何时候都不缺看脸的人,于是老道士心想,就算是被骗,也得找个看着顺眼的人,谢神策就比谢衣更让人愿意接受。
老道士感慨,骗人真是一门学问。不说徒弟设计谢神策上钩,就是谢神策费尽心思让他不反感,都是一个值得深入挖掘的课题。
当然,老道士不会深入挖掘,在时间沉淀起来的智慧面前,在绝对力量建立起来的强势面前,欺骗与狡诈都是虚的。
于是他静静打坐,恢复力气。
身后的追兵应该被他布置的陷阱引到对面去了,而在对面,是无法威胁到自己的,如果有可能,他们还会和下面的段部余孽发生些什么。
老道士知道下面的人是段部的人,因为这个方向、这条线路,就是他想出来的。不然早就进入宇文部的草原了。
老道士是早年也是行走天下的人,对于权谋、局势都有一定的涉猎,虽然不求甚解,但大抵能够及时的运用上。
宇文邕被袭击,谢神策被俘为人质,这潭水偶已经浑了,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更浑一些呢?
浑水摸鱼,是他喜欢的桥段。
然而说到摸鱼,有一个人是老手,因为她就是养鱼人。
脸色苍白的慕容端就在老道士身后六七十步的地方,通过树叶间极小的空隙用眼睛的余光注释着谢神策。
她不敢看老道士,怕眼中的杀气打草惊蛇。此时的她也十分疲惫,不光是因为绕路狙击老道士未果,猜出来老道士可能是跑到段部那里借刀杀人了,于是折返险些被白巾骑发现,更是因为她的背后的伤已经结痂了。
神奇的药草与神奇的恢复能力,让慕容端在失血更少的前提下享受了及大的痛楚。
因为结痂了的伤口,肌肉不能发力,不然就会裂开,很容易留下一辈子去不掉的伤疤,于是只能以僵硬的姿势快速行走,这在树林中是莫大的挑战。而又因为脸上的伤,她连吃东西都困难。
女人都爱美,不然慕容端也不会因为脸上长了花而自卑带上面具,面对可能的伤疤,慕容端自然是避之不及,所以吃了大苦。
混账我为了救你,都去掉半条命了,你怎么好意思睡的那么干脆?
愤然间,慕容端发现在打坐的老道士不见了,只剩下了谢神策一个人。
好机会!
李镇藩果然被引到了另一边。
白巾骑队长说道:“将军,他们到这里就失去了线索,想必是在上一个岔路把我们引开了。”
“属下追踪不力,该罚!”
“是该罚。”李镇藩说道:“然而偶不是现在,下面的人敌我为明,不要打草惊蛇,我们退回去。”
李镇藩当然知道,下面的人不肯能是朋友,至于是哪一部的鲜卑敌人,李镇藩不知道。
鲜卑人李镇藩上过战场,曾经是西军陌刀军最年轻的的伍长,谢衣的战友,姜起的上司,然而遗憾的是,他没有杀过鲜卑人。
因为自从函谷关之后,他就被雪藏了,在山清水秀的滁州郁郁不得志二十多年!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北勒燕然,东临沧海,何其壮哉!
李镇藩深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后退。
一名白巾骑老谍子上来,轻声说道:“将军,我们的后路被截了。”
李镇藩面露古怪。
难道自己等人已经被发现了?随即李镇藩释然,既然敌人能够将自己引到歧路上去,那么必然也能够将鲜卑人引上来。
呵,好算计,好心机,竟然将白巾骑与我李某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李镇藩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想玩借刀杀人,也要掂量一下,刀子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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