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若雅大口大口的吃着“黑芝麻糊”,还不忘朝破晓远远地扮了个鬼脸,破晓心神一荡,忽然感觉到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头上,他心里一凛,暗道:
“我怎么这等不小心,身在异乡为异客,若是给敌人所乘,那该如何是好”
破晓一爪扣住搭在肩头那一只手的脉门,他霍然回身,只见姬北命好像发现他眉心长了第三只眼似的瞪视着他,直勾勾的问道:“你傻乐个啥你脑子没进水吧你个为老不尊的”
破晓气道:“我今年芳龄才三十三岁,正当青春年少,哪有什么为老不尊的。”
说着话,二人又听到了冷若雅那像精灵古怪的响脆笑声。
这个时候,摆渡载客的渡船已靠岸,一行客人,已接踵挤上船去。
那两个白袍女巫,不知何时又已出现在登船的人群里,破晓心中一动,也想挤上船去,姬北命一把揪住他,道:“我们不是去七星堂喝沉中侠老鬼的寿酒吗你登船去做啥子嘛”
破晓一瞪眼,理直气壮的道:“老子要过江,去对岸的天巫宗拜神祈求你老北娶个老婆天天来大姨妈啊”
姬北命这回,觉得破晓眉心不止生出了第三只眼,简直额头还长了两只金角银角,他直勾勾地问瞠目道:“哎我说破鞋不是,我说破晓,你丫的几时变得虔诚向佛啦”
破晓叹了口气,不由分说的拉着姬北命,抢上了船头。
这时,船家已用橹篙将渡船撑离了渡头,远远荡开出去。
渡船过了江,大家上了岸,石岸上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光滑的小路,路径通向数百道麻石石阶,石阶上就是雾气缭绕的“天巫宗”。
冷若雅随着虔诚朝圣的人流,一直往“天巫宗”寺庙行去。
那一级一级又一级的麻石台阶,一直缓缓向上,好像是永远登不完走不尽似的,每级石阶,都因青苔的生长,而布成不同的花样图案,冷若雅用小手摸上一摸,那青苔还是软软的湿湿的,女孩儿心道:“这些青苔想必是不能吃的”
人群里一个老婆婆,大概是因为体力不行,走几步,就停下脚步喘息一阵,颇为吃力。冷若雅正像小兔子般,一道台阶一道台阶的往上蹦跳,见老婆婆走得蹒跚,就停下来扶持着她,开心地笑道:“老婆婆,石阶有些滑,丫头扶着你走吧。”
老婆婆愧惶的道:“阿拉那可要麻烦小姐啦,小姐你真是一个好心人,等到了宗寺,婆婆为你向大巫师许个愿,保佑你以后一定嫁个如意郎君,儿孙满堂,大富大贵”
冷若雅笑嘻嘻的道:“丫头才不稀罕那个什么巫师显灵如意郎君呢哎呀真的啦,丫头是听说天巫宗的火腿拌米饭特别好吃”说到“好吃”,三姑娘难得的羞涩的一笑,红着脸,追着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跑远了。
“真是一个贪玩的孩子”老婆婆带着笑,坐在石阶上一边休息,一边看着远处的冷若雅扑蝶嬉笑笑着看着,老婆婆布满皱纹的脸上,突然被两个人影遮挡住,老人家吓了一跳,吃力费劲的抬起头仰起脸看去,原来是两个年轻白净漂亮的白袍女巫。
“阿拉,两位巫师,你们”老婆婆惊疑不定更惊异不安的欠了欠老态龙钟的身体。
这里已经是“天巫宗”的地界,看着两个白袍女巫的服侍,就知道是“天巫宗”的女弟子,附近的乡亲百姓,对“天巫宗”的男女巫师,都敬若神明,是以,老婆婆一见之下,慌忙起身行礼
可是,令这位老婆婆奇怪的是,眼前这两个白袍女巫,都神色木然,神情冷漠,半点儿巫师的样子都没有,老太太的心里,不免有些惶恐。
只听一个颜如桃花的女巫道:“妹妹,你看那紫衣女孩儿的货色怎么样”
就听另一个面若荷花的女巫接口道:“虽然不是处子之身了,好在模样喜人,身材也不错,主人已经好些天,没有品尝到新鲜的货色了,想必是极喜欢的。”
老婆婆正听得莫名其妙,就听那颜如桃花的女巫向自己问道:“那捉蝴蝶的紫衣服女孩儿,是你的孙女吧”
老婆婆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另一个面若荷花的女巫,目色苍白如刀,她劈手夺了老太太挎在臂弯里的竹篮子,抛到石阶下去,香烛祭品也都滚落了下去。
老婆婆那见过这阵仗,当时就吓得呆住了,那颜如桃花的女巫看看四下无人注意到这里,从侧狠狠地加上一脚,把老太太踢了下去
老婆婆佝偻的身子,“咕咚咕咚”的一路滚落,随着老太太一声哀呼,已滚落百来级石阶,额上都是鲜血。
那两个年轻白净的美丽女巫,互视了一眼,正待转头往石阶上走,耳边忽听到老婆婆在石阶下一声低吟,两个女巫阴冷的脸上,一齐露出凶狠的神情,面若荷花的女巫一点足,急窜而下,半空中,三次用脚尖点在光滑如镜的石阶上,竟就落到老婆婆滚落的石阶下面。
老婆婆正满脸都是血迹的低声呻吟着,,那飞身掠至的女巫,冷“哼”一声,抬膝就是一脚就踩下去,踏在老婆婆干瘪的胸前,老太太呕了一大口血,登时气绝身亡。
冷若雅追着彩蝶,玩耍了一阵子,本来很开心很高兴,但不知怎么的,她心里总是惦念着石路上那位孤苦无依慈爱可怜的老婆婆,是以,她也就无心追逐彩蝶了,并从野草地里,一蹦一跳地回到石阶上来,怔怔望着高耸的“天巫宗”宗庙,小嘴里俏皮的叨了根“狗尾巴草”,向下踮足张望着,等了好一阵子,还不见那位老婆婆上来,就忍不住蹦蹦跳跳着下去探寻接应老婆婆。
忽然之间,冷若若雅的蹦蹦跳跳又蹦又跳连蹦带跳都顿住了
只见石阶之上,正散落了一地的香烛祭品,石阶之下,又围了一大群善男信女的香客,台阶和青苔更有大滩大滩的血迹,远处的地上,老婆婆的竹篮子,孤零零丢在土坡下面。
冷若雅感觉出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她心里,却一直说着:“不会的,不会的老婆婆没事的一定是我眼睛花了”当她挤进人丛里一看,果然是那个慈眉善目孤苦无依的老婆婆
冷若雅搂着老婆婆的尸身,伤心的哭道:“婆婆婆婆你怎么啦婆婆”
四周的香客路人,都道冷若雅是这猝死老婆婆的孙女,都纷纷发出可怜悲悯的声音:
“阿拉真是可怜啊,一把年纪的老婆婆,就这样说没了就没了”
“阿拉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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