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摩出了些门道:若是太后当真要治他们家的罪,只需将手上证据往圣上那里一送,哪里还有高鸿的活路呢。她不独不送,反将她叫进宫去说了那些话,想是别有缘故。记得那位秀云道是高夫人这话好笑。太后娘娘为天下养,尊贵已极,哪个敢逆她老人家意思,倒还要你来表忠心这话分明是正话反说,太后她要的正是他家的忠心。可太后要她家忠心作甚?是了,是为着圣上年幼,晋王年长,是以拿着这些把柄来拿捏他们,好叫他们不敢生出异心来。
徐氏即有了计较,倒是心定了些,待得晚间听得高鸿回来,便使丫鬟将他请进内宅,便将今日之事与高鸿诉说一回,又道是:“我细想着,若是太后真要降罪,如何还拿着这些来问我?必是另有计较哩。想是圣上幼而晋王长的缘故。”
高鸿听说也是面如土色,却与徐氏道:“糊涂若真是为此,只消这些证据往有司一送,我的性命必然保不住,有我这样一个母舅,晋王也是个说不清,谁还能拥戴他?必不是为此。”徐氏原笃定了些,听着高鸿这番话,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扯了高鸿衣襟道:“若是坏了阿直前程,我必不与你善罢甘休。”
高鸿原就忧心,叫徐氏这般一闹,也自恼怒,反手将徐氏推开道:“莫不是你没用着钱?收银子时喜欢,这会子倒是我一个的罪名了你且想想,可是你从前得罪太后的事事发?”徐氏叫高鸿这一推,也是心生恼怒,沉了脸道:“太后若是恼怒我从前得罪,在宫中就好发落了我,如何还许我出来,必是你的缘故”高鸿哪里肯认这个不是,又叱徐氏道:“你这妇人从来不知羞若是好事,必是你的缘故,若是办差了,便是旁的人的不是。若是我的缘故,圣上也该寻了我去,怎么偏是寻你?事到如此,你还要推脱”
徐氏叫高鸿说得又气又恨且羞,待要辩解几句,忽然听着管家郭民在门前道:“老爷夫人,有贵人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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