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自然要顺从‘玉’娘心思,是以脸上一丝不‘露’,只过来笑道:“两位夫人请罢。”冯氏方敢站起身来,因她跪得久了,双膝就有些发软,梁氏看着这样,亲自过来搀扶,冯氏将一只手按在梁氏胳膊上,微微一笑道是:“弟妹瞒得我好紧。”
梁氏眉头也不动一动,只笑道:“我以为世子知道呢。”冯氏忽然抬头将梁氏瞧一眼,却是自谢显荣与冯氏渐渐离心之后,夫‘妇’两个少有说话,当真好说个相敬如冰,是以听着梁氏这话,不免以为是谢怀德告诉了谢显荣知道,谢显荣却是没说与她听,一时即羞且恨,紧闭双‘唇’与梁氏并肩走了出去,自此更将谢显荣怨上一层。
又说如今‘玉’娘头上全无管束,召见陈奉再不用寻些借口,‘玉’娘知道佩琼离了承恩公府便将陈奉召了来,将佩琼的去处去陈奉说了,使陈奉遣人去关照一二,陈奉自然唯唯。‘玉’娘因又问陈奉:“可查到下落了?”
陈奉自是知道眼前的太后问的是哪个,低了头道:“回娘娘的话,山涧里倒是捞着了几具尸骸,一具是壮年男子,一具是孩童的,另有两具都是老‘妇’人,并无年轻‘女’子。”却是陈奉遣了去寻真‘玉’娘那两人,跳下了山涧细细‘摸’了回,将山涧下的尸骨都‘摸’了上来。
‘玉’娘听说,将眉头一皱,素指在几上敲了敲:“这么说,她还活着?”陈奉道:“多半儿还在世。”也不知是不是好事哩,听说这位谢姑娘肖似佩琼,也是副好相貌。这样的容貌落在外头,清白也未必保得住呢。
‘玉’娘怔了怔,就明白了陈奉未竟之意,想了想道:“你去见我姨母时,把实话与她说了罢。”陈奉听说,先是一怔,转而应诺,看着‘玉’娘再无旁事,也就退了出去。这些年他也知道了‘玉’娘脾‘性’,最是说一不二,惹了她恼怒,再不肯容情的,是以也不叫人,从北司马‘门’出了未央宫,先到自家宅子,将身上内‘侍’少监的官服脱了,换了寻常富家翁的衣衫来,又命备轿,抬了他就往城外的庵堂来寻佩琼。
说来,佩琼还在严大将军府时见过陈奉,佩琼是大将军严勖的幼‘女’,虽不是嫡出,因她姨娘生她时难产而亡,是以一落地就抱到了将军夫人连氏身边,与连氏所出的长‘女’佩珏一同抚养,佩珏与佩琼两个虽不是同母,因着都有些肖父,是以面目倒有五六分相像。且因严勖容貌生得昳丽,尝有“貌若好‘女’”之赞,是以这对姊妹当真好说一对儿姊妹‘花’。
而陈奉那时,且不叫陈奉,却唤做封晨,家内原有些儿田地房产,父母只得他一个儿子自然爱若珍宝。哪知封晨七岁时,父母上山进香,惊了马,马车摔下山崖,因有父母拿身子垫着,封晨侥幸未死,却也昏‘迷’数日,待醒来之后,家产俱已被族人夺去。
封晨一个孤儿,又能作甚,就从个父母捧在掌心疼爱的小少爷沦落到与小厮仿佛。只封晨本‘性’伶俐,又是叫父母宠爱惯的,哪里肯忍这口气,一日与族人家的几个孩子厮打起来,竟叫打破了头,扔在了街上,恰好遇着严勖经过,将他捡了回去,做了随身的书童,是以封晨与佩琼彼此认识。
后来严勖得罪,严家叫延平帝抄了家,封晨因不是卖了身的奴仆,算不得严家的人,不过是个雇工,是以关了半年放了出来。封晨是严勖书童,是以与严勖旧部都有联络,待他寻见了严勖旧部,才知严勖早已叫延平帝赐死,夫人连氏悬梁。
严勖与封晨有救命之恩,而封晨因幼年时那次坠崖伤了根本,瞧着身子甚好,却是个不能人道的,索‘性’净身进宫做了个小内‘侍’,寻机好为严家雪冤,当日舍身救乾元帝,也是为着要得乾元帝信任。
如今再与严勖之‘女’佩琼相见,彼此不免恍如隔世之感。
...q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