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龙无首的时候,寻些籍口将两个孩子引出,做些甚也不是不能的事。
一时之间三人心上俱都惶惶,还是齐王镇定些儿,先叫殿中服‘侍’人等都退出去,方轻声道:“未必就如我们所想。若是他们要作甚,合该将我们瞒个密不透风才是,作甚出言警示?她是他的皇后,自然是夫‘妇’一心的,难道还肯与我们为善不成。”
万贵太妃抖了‘唇’道:“你哪里知道她,脾‘性’古怪得很,‘性’子又狠毒,指不定看着我们都在宫中,是以故意叫我们知道,好看我们鞭长莫及,惶恐终日。”齐王妃听自家婆婆这句,顿时霍然开朗,把齐王袖子拉了,哭道:“是了,是了,便是这样!”一行哭一行把‘玉’娘宣了她去,与高贵妃,窦淑妃一起将她讥讽嘲笑的话学了一回,又道是,“她说妾出神,不将她说的话放在心上。如今回想来,妾虽有出神,确是不曾听得她有说话。她实是没与妾说话呀。这般指鹿为马,分明是故意与妾为难,叫妾白受她训教罢了。”
齐王刘焘从前能叫乾元帝觉着如芒在背,实是有能为的人。可再有能为的人,这十数年如一日的叫乾元帝明里暗里欺压着,可说一事无成,‘性’子执拗强韧些的许能忍辱负重,甚而卧薪尝胆,以图日后报复,偏齐王从前顺遂惯了,忽然一日从天上落在地下,难免失衡,竟是失了胆‘色’,变得优柔寡断起来,不然也不能答应了万贵太妃那条妙计。是以这回子听着齐王妃哭诉,再叫万贵太妃在一旁愤愤,不由也相信了乾元帝或许真有此意,又惊又怒道:“我已奉他为君,俯首称臣,从不敢直腰,他还要作甚!若是不放心,只管拿了我的‘性’命去!与我一双儿‘女’何干!“
这话说得响亮,唬得齐王妃忙扑上去将他嘴捂了,又劝道:“王爷,您慎言!你若是有个长短,叫妾与孩儿们可怎么好呢。”万贵太妃看着齐王这样,格外有气,过来一掌打在齐王脸上,劈面又啐一口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胆‘色’没智量的东西!你若是死了,你以为刘熙放得过阿康?!当年他将沈家‘女’儿十分看重,可为着他自家‘性’命,一样赐死了她,难道他还能留着阿康‘性’命吗?”
齐王原是一时‘激’愤,叫万贵太妃骂得这一场,倒也明白过来,双目赤红地道:“母妃说的是,儿子错了。”说了也顾不得抹去脸上唾沫,先把腰间系的一枚团龙黄‘玉’佩解了下来。这枚‘玉’佩团龙又雕得线条干涩凝滞,更有几处刀痕断续,可见雕这块‘玉’佩的人手工拙劣。而‘色’做赭黄,其沁由外而内,原算不得是上品,偏上头泛着油润,想是叫人常常摩挲了才养出来的,且上头的络子又打得十分‘精’细,又在齐王身上挂着,可见珍爱。
万贵太妃与齐王妃都知道这枚‘玉’佩的来历,正是齐王世子刘康十二岁上亲手雕刻了送与齐王。齐王自得着这枚‘玉’佩,整日佩戴,十分珍爱,这时解下,多半儿要借他做个信物。果然齐王握着‘玉’佩与万贵太妃言道:“若是母妃手上还有人,借儿子使一使。”若是乾元帝要对阿康不利,自然不能在府中杀了他。冲击亲王府,何等大案,便是乾元帝也压不住,是以只有将他骗出,才好施为,而乾元帝即要将阿康骗出,自然不能以宫中名义,自然另生他法,是以只消阿康不出府,便可告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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