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素‘性’薄情,如今宠着皇后谢氏,不过是因着谢皇后能讨他喜欢,哪一日谢皇后给他添了烦恼,损了他的颜面,他又会如何看待谢皇后?不管那谢氏是不是沈氏遗孤,她能将前头的皇后与陈淑妃都置于死地,可见心‘性’狠毒,哪里是肯坐以待毙的人,必然要生出事端来,倒是一场好戏。。 。
再往深处说去,若乾元帝因着严勖冤魂故事厌弃了‘玉’娘母子,前头的庶长子已然成年,到时候一个成年的庶长子,一个幼年又不得帝心的嫡子,只怕又要重演当年故事,这才是一报还一报。
而若是乾元帝不把传说当桩事,依旧待那谢皇后情密,那也没甚要紧的。左右查不到齐王头上去,实实在在的有百利无一害。
是以看着连未央宫中也有传说时,万贵太妃笑得开怀。卢雪觑着万贵太妃神‘色’欢喜,斟了盏茶来,奉与万贵太妃,笑嘻嘻地道:“娘娘,若是殿下红颜薄命,一病没了。有着冤魂索命的传说,她那儿子再是嫡子,想问鼎大位,也是难呀。”
万贵太妃慢慢地喝了口热茶,叹息道:“这也是那孩子命苦。有那样一对儿父母。”卢雪满口称是,想了想又问万贵太妃道是:“您看,要不要再加一把火。”卢雪俯在万贵太妃耳边道,“严勖到底与谢氏无干,咱们圣上又是个怜香惜‘玉’的,只怕还心疼着呢,若是其实不是严勖是李源呢。”
护国公李源因巫蛊案被诛,而所谓巫蛊案,不过是查着李源之媳小唐氏收买了师婆做法,且那小唐氏也一直辩说她所求的是乾元帝与废后李氏夫‘妇’和睦,并不敢诅咒皇帝,只是无人信她。如今若是李源鬼魂将新后缠住,只怕乾元帝再怜惜新后,也要生出厌弃来。
万贵太妃听了,沉‘吟’了回,道:“不可,过犹不及。如今他正查着哩。咱们若有动作,难保不被他发现,到时只怕他不肯放过阿焘去。”卢雪听了,答应了声,退在了一边。万贵太妃却是站起了身,缓步走在殿外,扶着石栏往椒房殿方向看去。
夕阳余晖正映在椒房殿的屋脊上,金光闪烁,一派堂皇气象。只看这幅情景,哪看得出这大殷朝的皇后正在垂危呢。
阿嫮睡了很久,耳畔一直听着有人唤着“‘玉’娘。‘玉’娘。”阿嫮皱了眉头:‘玉’娘是哪个?哪个是‘玉’娘!到她面前来啰嗦,还不闪开些。又有个小孩儿在她耳边叫着:“娘呀,我是阿琰啊,您醒醒,弟弟要您呢。”阿琰?阿琰又是哪个,作甚叫她娘,好没规矩,还不撵出去!可凭她如何挣扎,只是开不出口来,又觉着口中常有苦‘药’与参汤灌入,她就是想转个头也不能。
又似乎有人将她抱在怀中,细细劝说:“好孩子,莫怕。你是个无辜的,冤有头债有主,寻不到你头上去。乖,张个眼就好了。”阿嫮细细皱眉:“是爹爹么?爹爹回来了?”她手指动了动,终于张开了口,想唤一声“爹爹”,不想才张开口,一口参汤就灌了进来,正呛个正着,不提防间咳得涕泪直流。
阿嫮才要发怒,就听着身边有人怒喝道:“狗奴才!连个参汤也喂不好,还要你作甚!拉下去!”这声气好熟悉,阿嫮皱了眉,慢慢地张开了眼,好一会才看清自家‘床’前,背对着她站着个男子,身着玄衣,后心出一条五爪团龙。
五爪团龙?这是皇帝常服。还不待阿嫮回过神来,已听人又哭又笑道:“殿下,殿下您终于醒了。”又胡说,哪个是殿下!阿嫮将眉头皱得更紧,待要出声叱呵,又觉着咽喉处干涉得很,竟是开不出口来。
站在她‘床’前的那个皇帝听着身后动静已转过身来,见阿嫮张眼看着他,脸上顿时悲喜‘交’加,张开双臂将她一把抱入怀中,把她的脸紧紧地贴在他‘胸’膛上,不住口地唤着卿卿。又放开她,仔细盯着她瞧。
是了,这个是当今乾元帝。可乾元帝唤她卿卿作甚?她几时与乾元帝这样亲近了?爹爹呢?她怎么在宫中?阿嫮又有些糊涂了,眼看着乾元帝将手轻轻地落在她脸颊上,柔声道:“‘玉’娘,你看我是哪个?”
乾元帝有习剑的习惯,掌心有薄茧,‘摸’在阿嫮脸上,略有些儿疼痛,阿嫮皱了眉,微微侧转脸,便是这时,忽然听着有个‘女’子声音哭叫道:“殿下,殿下,妾不是故意的。”还不待阿嫮开口,已听乾元帝喝道:“堵上嘴,拖下去!‘交’与暴室丞。”
阿嫮正要看是怎么回事,却看乾元帝已把一副温存面孔对着她,捧了她的脸柔声道:“好孩子,你晕糊涂了,她自告奋勇要来伺候,却把你呛得这样,本就该死。”
是了,是糊涂了。她如今哪里还是什么阿嫮,什么沈昭华,她是谢‘玉’娘啊。是大殷朝的皇后谢‘玉’娘。看看,到底是她命不好呀,不能这样一睡不起。‘玉’娘终于回过神来,口角微微翘了起来,眼中却是滚下两行泪来,慢慢地抬手按在乾元帝脸上,又滑落在脖颈上,指下是乾元帝的脉息跳动,一下又一下,十分强劲,就是这里了,可是元哥儿还那样小,元哥儿太小了。
“母后?”“娘。”循声看去,‘玉’娘却见景宁与景琰两个并肩而立,两张小脸上都是惊喜之‘色’。
元哥儿再大些就好了,只要再大些,就跟他这么大,已懂了些事,知道亲近母亲,不会叫大臣轻易就哄了去。
‘玉’娘终于挣扎着开了口:“圣上。”乾元帝笑着点头,眼中却落下泪来,到底他也算细心,听着‘玉’娘声音嘶哑,忙叫人斟上温热的蜜水来亲自喂‘玉’娘喝了,这才命人将御医署医正唤来,方招手把景宁与景琰两个唤到‘床’前,推了景琰与‘玉’娘道:“你看看孩子们都瘦了。”
‘玉’娘将景宁与景琰两个慢慢看过来,‘摸’了‘摸’景宁又拉了拉景琰的手,口中夸了句:“好孩子,都是我的不是,吓着你们了。”又转脸问乾元帝:“元哥儿呢?”
乾元帝气又笑,把手指点了点‘玉’娘,又指了指景宁与景琰两个,到底还是使珊瑚出去将元哥儿抱来与‘玉’娘看。
便是这时,在椒房殿侧殿候命的御医们得着乾元帝召唤,齐齐过来伺候,到底御医署连着御医,太医等总有四十余个,哪能个个向前伺候,总推了医正与两位医令向前请脉。
‘玉’娘原就是心病,这一醒脉息上自是清晰明了。只是医正与医令们也是请老了脉的,知道甚话能说,甚话不能说。尤其皇后,圣上把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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