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么?一样么?”乾元帝看‘玉’娘似炸了‘毛’的小猫儿一般,心上更是喜欢,在她脸上一亲,哈哈笑道:“好,好,不一样。你即想看,等你生产之后,我许你省亲,我与你一块去瞧瞧。”
‘玉’娘不意乾元帝竟是自家提出许她省亲,叫她好亲眼瞧一瞧承恩公府,耳旁似顿时炸响了惊雷一般,心上跳得厉害,眼中瞬间就扑簌簌落下泪来。
严勖是哪个?严勖正是她嫡亲的外祖父,严勖次‘女’佩琪,在严家倾覆之际,因沈如兰对她有情,把她搭救了出去,而后假造了个身份,明媒正娶了回去,只是佩琪身子素来纤弱,又遭家变,父死兄亡,姊妹离散,心中长年郁郁,不过数年就病故了,那时阿嫮才将将会得喊娘。
沈如兰倒也是个人物,因严勖对他有恩,在严勖身死后,他残留在军中的麾下叫人排挤得站不住脚,是沈如兰加以照拂,这才得以保住些许势力。又因他钟爱严佩琪,是以敢偷天换日将她救出,冒险也要娶做妻子;又因他怜悯阿嫮还是婴孩就没了亲娘,怕她叫继母欺辱,竟是终身不再续娶。
这惊人的桩桩件件,阿嫮死里逃生之后,才听陈奉说着。阿嫮一时如何肯轻易相信,直至她看着了孟姨娘的面容,恰与她生母的画像仿佛,这才肯信。可自那以后,严勖满‘门’与沈如兰满‘门’,近三百余‘性’命,血淋淋的,压得阿嫮透不过气来,阿嫮这才假冒‘玉’娘,进宫雪冤仇。
早在乾元帝将前大将军府赏与谢逢‘春’之际,阿嫮就已想去外祖父家瞧一瞧,只是不敢开口,这是忽然听着乾元帝自家提着,毫无预备之下,想及自家遭遇,可说是痛彻心扉,竟至痛哭失声。
乾元帝原是为着哄‘玉’娘喜欢的,哪里想得到‘玉’娘竟是哭得凄凄切切,乾元帝原就不忍见‘玉’娘哭的,何况‘玉’娘如今又有着身孕,哪里经得起这样哭,顿时手足无措,更不敢问着她为甚哭,还得把软语细言来哄她喜欢,因道:“你若是觉着等咱们儿子生下来之后太迟,就近选个日子也无妨。只是他们房舍还未整理,只好‘私’访了。”
‘玉’娘依旧把帕子捂了脸,乾元帝无可奈何,只得又道:“若是你不肯‘私’访,我下旨与工部礼部,使他们帮着筹备,你看如何?”因看‘玉’娘还不出声,叹息了声,道是,“你这样哭,可想过孩子没有?若是伤了他,你自家身子受亏不说,也叫我伤心。”
‘玉’娘听见这句,知道乾元帝耐心渐少,自家若是再哭下去,只怕要惹得他做恼。以乾元帝的‘性’子,一旦恼怒起来,要哄回来却是千难万难,李媛、陈庶人、高贵妃等的例子在前呢,只得强忍了眼泪,将帕子缓缓移开,拿泪眼对着乾元帝,只说的:“我自进宫,‘蒙’圣上恩典,我与母亲与嫂子还能见上一见,父兄们已久远不见。想来我父亲也将五十的人了,如今怕已是尘满面,鬓如霜。是以哀切。”
乾元帝听‘玉’娘这几句,即气且笑,在‘玉’娘‘臀’上轻轻一拍,叱道:“你这孩子,你想你父亲如何不早说,倒哭来吓人。”说了又‘摸’了‘摸’‘玉’娘的腹部,“好孩子,你可记着了,你娘爱哭哩。”话音未落,‘玉’娘腹中的孩子忽然一动,一脚正踢在乾元帝手上。乾元帝先是一怔,转而哈哈笑道:“这孩子护着你,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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