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逢‘春’听着儿子们的话,犹道“我只不明白,吴王还想着甚呢?若是圣有意立吴王为储,便是心爱皇后,不肯委屈她,可也不会降淑妃为婕妤,叫吴王母子们没脸。[79小說]”谢逢‘春’虽是无甚知识,母亲是孩儿的脸面倒还是知道的。他为着这俩个儿子,纵然与马氏险些儿反目成仇,在外头也肯给马氏做脸。以己度人,自然知道乾元帝根本没将吴王这个儿子看在眼。
谢怀德便笑道“父亲,您这不知道了,身为皇子,离着大位只有几步之遥,心自然大了,这倒也不好说吴王甚。只是即有心与储位,还整日价‘弄’这些小巧手段,不晓得展‘露’才能风范,好叫圣喜欢,大谬。说句大不敬的,便是叫他做得皇帝,也未必是个明君哩。”
那位吴王只晓得将眼光盯在后宫,一心想将人踩下去,好显出他聪明能干来。却不晓得讨得乾元帝才是关键所在,他肯护着你,自然会替你周全,他若是无意与你,凭你作甚,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想吴王也是久受名师熏陶,竟连这些也不明白,倒也可叹。
谢显荣脸微微一笑“你莫非忘了延平年间的事么?便是先帝朝,也不太平哩。咱们圣,生‘性’仔细,不肯叫皇子们蹈前事覆辙也是有的。”谢怀德因而笑道“倒是慈父了。”
他们弟兄两个说话,瞧着是在夸乾元帝慈心,实则却是说着乾元帝秉‘性’多疑,连着儿子们也信不过,不肯叫他们历练,以至于好好的孩子,长与深宫‘妇’人之手,养出了一身‘妇’人气来。以吴王景和的聪明来说,若是早些儿接触政事,也未必不是个厉害角‘色’。
谢逢‘春’并不是很听得懂儿子们说话,心到底记挂着‘玉’娘虽做了皇后,可无有亲生儿子,便算不稳当,便是她如今椒房独宠,可谁又知道日后如何呢?椒房殿从前的主人的例子活生生地摆在眼前,谢逢‘春’便是没念过甚书,也心生警惕。是以打断了谢氏兄弟们的说话,只与谢显荣道“你叫你媳‘妇’儿与殿下说,旁的都是虚的,如今先生个太子才要紧,有了太子,咱们家才有日后哩。不然,叫旁人的儿子做了皇帝,她以为她那个太后坐得稳吗?”
谢显荣脸堆笑道“儿子知道了。”又与谢怀德两个换过个眼神,双双告辞出去。出得福厚堂,谢怀德先与谢显荣道“哥哥,万不可使嫂子与殿下说那些话,倒叫殿下心寒。”谢显荣道“这是自然。”
一时兄弟俩分别,各自回房。冯氏早已卸了严装,换了家常装束,她本生得容‘色’平常,如今年华渐逝,人之从前丰满了些,倒是雍容了。看着谢显荣回房,便挥退了丫鬟们,亲自前服‘侍’谢显荣更衣净面,待得谢显荣坐下,冯氏先奉茶来,轻声与谢显荣道“妾听着今儿吴王殿下来了,你和二叔都不在,我与夫人急得,亏得国公爷灵醒,知道叫二叔回来。”
这话儿说得颇有点子意思,粗粗听着不过是说些闲事,若是细辩,谢显荣才是承恩公世子,谢逢‘春’不叫他,反将谢怀德喊了回来,再联想起谢怀德从来得父母偏爱,焉知谢逢‘春’不是更看重次子的意思。
谢显荣将冯氏的手拍了拍“父亲也叫了我的,叫事耽搁了。”冯氏听说,脸微微一红“妾知道了。”谢显荣将冯氏的手一拉,扯她坐在身边“我知道你的心,可你也不是无知愚‘妇’,该知道朝廷名器可由不得父亲母亲做主。”
冯氏听这话知道谢显荣这是说她多想了,脸红得更深了,嗫嚅道“世子说的,妾自然明白。只是父亲母亲从来偏爱二叔,若是生出什么糊涂念头,使得你们兄弟离心,可是亲者痛仇者快了。”
说来也难怪冯氏忧心,她当时正陪在马氏身边,来传话的丫头又将话传不清不楚地,只说是吴王造访,国公爷请了二少爷回来陪客。马氏还笑道“你们父亲是个没见过世面的,缩手缩脚地没的叫人笑话,好在二郎是个聪明的,有他在,我也放心了。”
冯氏心当时是一沉,自她嫁到谢家,早看明白,谢显荣虽是长子,在马氏心却是远远不过谢怀德的,虽如今谢显荣做得了世子,可谢怀德娶的却是兵部尚书之‘女’,又与宗室联络有亲,再有父母偏心,日后如何,谁又能料得到呢。
因此谢显荣回来,冯氏便含蓄地提了一笔,不想叫谢显荣点破了心思,脸顿时红透了,十分尴尬。谢显荣倒也不恼,只淡淡与她道“便是父母们糊涂了,二弟可不糊涂。咱们家这个爵位本是幸进,若是殿下日后还能再进一步,少不了二弟的好处,二弟何用争?若是殿下不能成事,这个爵位也不牢靠,争来作甚?咱们家如今看着烈火烹油一般,可根基不牢,正是要自家兄弟同心协力的时候,你那些话,日后休得再说。”
冯氏与谢显荣成婚以来,也算得举案齐眉,几时叫他这样不留情面地教训过,且听着谢显荣的话,也知自己是多心了,又羞又愧,禁不住掉下泪来“妾糊涂了,亏得世子教训。妾日后定与弟妹好生相处。”
谢显荣脸这才显出笑容来,将冯氏的手拍了拍,“你明儿递帖子求见殿下,将吴王来造反的事与殿下提一笔。”又将景和与谢怀德的话说了与冯氏知道。
冯氏细细听了,又与谢显荣复述了回,看着谢显荣点了头,思忖了回又问“弟妹那里要不要说一声呢?”谢显荣道“你明儿晨省时问一问。”冯氏点头答应。
次日早晨,冯氏送得谢显荣朝,再转到马氏房前,彼时梁氏也已到了,看着冯氏过来,先笑道“嫂子。”冯氏到底不惯背后说人闲话的,且还没说成,猛然见着梁氏,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你来的早,我倒是迟了。”
梁氏为人细心,察觉冯氏容‘色’与往常有异。梁氏曾听谢怀德言说过,谢显荣与冯氏两个举案齐眉,且谢显荣身边一无小妾,二不蓄婢,是以看着冯氏脸带羞‘色’,正在疑‘惑’,里头马氏已起身,丫鬟们出来请她们,这才丢开手去。
马氏做得了几年贵‘妇’,也晓得了些贵‘妇’的做派。京的贵‘妇’人们自然不能个个瞧自家儿媳‘妇’顺眼,可再不顺眼也没在琐事拿捏儿媳‘妇’的。譬如晨昏定省,数日一回也够了,日日来往的,固然孩子们不得闲了,可做婆婆的也不自由,何苦来哉。
再有婆婆梳洗,哪个夫人太太身边不是丫鬟如云,也很用不儿媳‘妇’。儿媳‘妇’们自家愿意服‘侍’着婆婆梳洗,那是儿媳‘妇’们孝顺,把儿媳‘妇’当丫头使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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