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孙儿死了!景芝皓若说自己没有杀,你倒是让他拿出证据!当初光天化日之下,让人将行儿残碎的尸体抛在我唐府门前,这才是众目睽睽、证据确凿!”
再次提及嫡孙的遇害,唐老太爷依然愤怒不止。拐杖敲得若不是质量好一定会敲断的。
虽然秦氏只是一个从妾室扶上来的正妻,而且身世上还有污点。但毕竟是正妻,唐诺行被当做唐府的嫡子嫡孙也许多年。唐季礼还是很疼惜这个孩子的。
没有想到,何止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唐季礼沉默的咬着牙点点头。就凭景芝皓将诺行残忍杀害这一事,唐府和摄政王府就不共戴天,不死不休!
说完这第二个需要注意的事情以后,唐老太爷轻轻的用手指慢慢的敲打着光亮带暗香的梨花桌。
唐季礼知道父亲这是在思索事情,所以没有贸然出言打扰。
许久后,唐老太爷说道:“第三点,就是——从灾祸源头去解决。”
“灾祸源头?”唐季礼轻声重复,想了想,不确定的问,“摄政王妃?”
唐老太爷点头:“正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出自此女。当初,诺行在护国公府出丑,就是为得此女。没有想到已经嫁为人妇,还能将我唐家祸害至此!这女子是天降祸星,不除去她,怕是唐家日后也再无宁日!”
的确,因为还有秦氏的存在。无论是唐季礼还是唐老太爷都清楚,秦氏和摄政王妃之间也有仇。摄政王妃是什么性子,他们不知,但是秦氏的小肚鸡肠就注定唐府还将会和摄政王纠缠。
倒不如,借此机会,一把火烧尽!
“父亲明示,儿子该怎么做?”
唐老太爷道:“景芝皓要说行儿恶意谋害他的王妃,我还倒想说是他的王妃行为不检、水性杨花呢!”
“父亲是想在摄政王妃和行儿的身上做文章?”
“正是!”唐老太爷点头,“行儿的名声早在和元府四姑娘厮混在一起时,就败坏了。如今人也死了,我倒不怕让我孙子被人再嚼舌根了。既然我孙儿落得这么一个被人唾弃的名声,那景芝皓就别想让他的王妃好过!”
唐老太爷眉色狠厉,完全可以看得出当年还在朝堂时,该是如何的叱咤风云,该是如何的手段狠辣。
“摄政王妃未出阁,行儿就敢在护国公府当众丢人,为的不就是想得到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利用行儿对她的喜爱,陷害了元府的四姑娘。”
唐老太爷编故事的能力可称一绝:“此次二人于国安寺相会,自然也是摄政王妃主动对行儿相邀。行儿被美色所惑,欣然前往,却不曾想是掉入一个巨大的陷阱中。以至于‘牡丹花下死’,做了一直风流鬼……”
唐老太爷阴暗狡诈的目光和唐季礼对视。竟然立刻就能想到一个如此狠辣的计谋,唐季礼不得不对自己父亲宝刀未老表示叹服。
不仅是将事情推到摄政王府的头上,更是要毁掉摄政王妃的名声。仅仅是编造一个故事罢了。要证据?唐诺行是被摄政王妃邀请前去国安寺的,证据他们唐家怎么可能会从摄政王的手中查到。
摄政王发现王妃和唐诺行有染,气急败坏之下,设计出了这个谜案。
“父亲此计不仅能反咬一口,还能让景芝皓怀疑了自己的王妃,让他们窝里斗!”
摄政王妃和唐诺行在国安寺究竟做了什么,没有人知道。怕是摄政王也不知道吧?
自己的王妃有没有红杏出墙?
这事,让景芝皓头疼去!
唐老太爷没有声调的沉笑两声:“就今晚,连夜派人去制造一些摄政王妃和行儿往日有书信往来的伪证。男欢女爱,就算是作假,我不信景芝皓看到会不起疑心!”
古往今来,凡是大权集于一身的野心勃勃之人,无一人没有疑心病。
景芝皓,唐老太爷了解。绝无例外。
该想的都想好以后,唐老太爷临走时交待道:“继续让人去查秦氏的身世!这是个大大的把柄,你一日不休掉她,她就是一把悬在你头顶的利刃!”
“是,儿子明日一早就派人去东州再查。”
秦氏始终不肯说出自己的身世之谜,而且关于自己的身世又不肯多说。毕竟多说多错,让她继续去编造自己家世,她如何编造?父母死绝,再无亲戚可以说,但是家住在哪儿这个总不可能忘记。东州除了破庙,哪里可以作为她的家?
殊不知,越是掩盖,身份就越是可疑。唐季礼和唐老太爷已经完全相信秦氏是盗贼之女了。所以现在要千方百计补上这个漏洞。
但奇怪的是,对于儿子不休妻的行为,唐老太爷没有半点多说。想来,秦氏所抓住的唐季礼的把柄,唐老太爷也是一清二楚。
将年迈的父亲送走,让下人一路好生看护后,唐季礼满腹心事的关上书房门,坐在书案前,静思的将方才和父亲的商议再回想一遍。
最后想到秦氏,不得不说,事到至今,如今事态继续恶化下去,唐季礼真的会对秦氏动手。反正,秦氏没有娘家,怎么死的不用向外人交待。
正想着,忽然又是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咚咚。”
唐季礼精神一凛,赶忙起身去开门,以为是父亲忘记交待什么要事又返回了。
但没有想到这一次一开门,赫然是秦氏那张蜡黄的脸印入眼中。
门口站着的秦氏没有想到唐季礼竟然会亲自来开门,带着点微微惊讶的神情看向唐季礼
见到是她,唐季礼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现在最烦是见到秦氏。什么用都没有,还光惹祸。相夫教子,相夫教子。夫君伺候的不好,儿子也教成了不成器的模样!
想到这里,更是不免得拿秦氏和原配方氏作对比。
贤淑大方的方氏才真的是当家主母啊。还养出了那么好一个月儿。
可惜,所有的一切在家族荣耀面前,都可以让步。
想到此,唐季礼的眼中不免得带上了几分惋惜。
见到夫君眼中惋惜的表情,秦氏敏感的眉头一皱。她还以为唐季礼是对她现在走路不稳、脸色枯黄的嫌弃呢。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想及逝去多年的原配,唐季礼出口的语气没有多么恶劣,反而带着一些温和。
秦氏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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