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并不想叹气。
但是他发现,自己放在此刻最为合适的回应也只是叹气。
眼前的家伙——王的夫人,过分仙气的粉色眼睛笑起来却总是有一股真身其实是傀儡的邪气,身体动作的迟缓程度就更加像是没有生命亦没有死亡的牵线人偶,可是即使内里真的也像外表那样看起来不具任何威胁力,一般人也都不会选择去主动靠近。
“捉迷藏?……在你的眼中我居然也会这么有情趣,我真感动哎!”
男人说着,说话的方式与声音的颤抖程度却像是在**,格雷难以忍受地将荀间更加用力地紧锁在怀里,习惯性地露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微笑,别人不知道,实则也是因为他自己也被对方的微笑搞得头皮发麻。
“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呢!”
格雷未有压低声音,反正无论他怎么自言自语他知道也没有人理会,至少在现在……看一眼栖觉就十分了解,他就算是扯着嗓子当场将那家伙难以启齿的秘密说出来,自己也仍然会安然无恙吧——虽然说他也并不害怕自己是不是毫发无伤,只是这样的机会,一年也遇不到一次。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栖觉眯起双眼,望着“王的夫人”的时候,就连未能解开的疑惑也随双瞳的神采表露了出来,可是是真是假却难以分辨。
被称作“王的夫人”的男人仍然一脸悠哉,想要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突然脸色微变,双眉似乎被痛觉刺激着失去了原本的庄严,那是虚假的庄严,“唔……”他低下头,整个动作的转换都如同半成品的人偶,距离流畅的程度还很不够,慢半拍地意识到自己似乎踩到了什么,然后突然反应迟钝地惊呼起来,“啊!我的孩子们!”
“……你居然才发现。”格雷试图让自己的感情不要太直率地坦白在脸上,“还有,刚才被踩的又不是你,你痛什么?”
“这是互相的,你知道吗?我们的世界——是无法对痛楚视而不见的。”
男人边说着,底气不足到会让人担心他随时都可能像埃里克那样倒在地上,边又摊开手,好像在对这个世界发出质问,那是别人看不到的世界,又是无法理解的、只有他自己了解的世界。
“哦——我是真的不想叫天,可是看看现在,根本就是无计可施嘛!”
那么无计可施……
无计可施的究竟是谁?
好吧!这个问题他也一头雾水。
格雷仍然在自顾自地将不断冲撞在心室间的话语吐露出来,这一次他意识到,也许自己只是不想要气氛太过尴尬,所以才硬生生地插进去填补空白,因为栖觉的情绪波动正处在完全不安定的警戒线……这种岌岌可危的感觉,如果有普通人类在场,应该会动弹不得吧!
“你不愿意说吗?”
听到问话声,格雷一愣——栖觉这个家伙,貌似真的生气了!
至少……按照以往的经验,这男人不会放任自己一直不管。
可是这一次,居然真的无视他了,这就有点让他心碎了。
捂着胸口,格雷一副像是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因此要去寻求慰藉一般,脸不红气不喘地将脑袋顺势贴向怀中的荀间的脸上,丝毫没有考虑这样明目张胆的后果,难得十分有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他还是叹气了,“果然么……”这种被彻底无视的挫败感令他连再动一下的力气都消失殆尽了。
“算了算了,你们闹吧!”说起话来都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最好闹完之后,两边都可以安静下来,而且是永远安静,这样小荀间就是我的了——默默地想到这里,格雷仍然是满腹惆怅,他忍着不让自己的心事暴露出来,越是努力压抑、脸上的苦楚就流淌得越厚重,可是他又在猝然间意识到:不对啊!这两个家伙现在也挺安静的!……好吧!他也要被自己打败了。
栖觉始终未有移动过一步,“你希望我用武力吗?”
“哦——得了吧!你不是那种人。”男人没有看栖觉,而是低头看着脚下散乱的关节娃娃的部件,那样的口气与态度说好听点是胸有成竹,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一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挑衅。
“哦,是吗?那在你的眼里,我是哪种人呢?”
格雷再次一愣——不会吧!栖觉笑了?
在刚才一直都未有给过一点好脸色,周围的气温也因为男人的异常冷酷而直接降到冰点,可是他现在居然会笑了……格雷下意识地将小荀间更加用力地揽进怀里,并且用自己的粉色斗篷将他整个包住,同时嘴上还不忘喃喃自语着,“我们走吧!小家伙……啦啦啦,我们该退场了,要去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啊!才不带大尾巴狼一起玩呢!”神经质到即使令栖觉与“王的夫人”都一致察觉了,也仍然决定继续对他采取置若罔闻的态度。
“栖觉呀,问题是,现在受了伤害的不是你们……”男人在原地踱着步,一双眸子朝向地面来回扫视,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
“既然邀请了我们来,就该有所承担。”
“不过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罢了,我的孩子们只是想跟你们打个招呼。”
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虽然如是说道,但感受不到他的悲伤。
“你这是打算抹掉一切么,史塔克?”
“王的夫人”停下了脚步,但仍然没有抬起头来看向他——可是,这该是对整个家族的问责吧!
“……”酝酿了几秒钟的凝滞,男人从所沉浸的思绪中脱出之后却是又将脑袋低了回去,“我只是在找东西。”没头没脑的回答地让人弄不清楚。
“是嘛……”栖觉举起手来,“我想,也许你在找的是这个……”
只是才将手上握着的东西从口袋中掏出来,短暂的视线交换还来不及辨识清楚,可是对方却像是能够闻到不同于其他的气味一般,那样根本无法确定是否存在的易于分辨存在的气味……却令一直不去正视栖觉、缺少活力的“王的夫人”在一瞬间变得蠢蠢欲动、热血沸腾。
“那是……那是——!”
“很想念么?”栖觉说得轻飘飘,嘴角泛起无害的纯净微笑,他的右手晃了晃,只见在他指尖的是一截关节娃娃的手臂,一截封锁着无关他们却痛苦非常的记忆的手臂,同时栖觉也十分确定,那是出自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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