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生疑,故而和汪孚林先后赶来。那个范澈还被急怒之下的汪孚林狠狠打了一顿。”
李如松想到自己还认为汪孚林跑到抚顺关后,估计会因为抚顺马市难进,交易会遭到双重盘剥而焦头烂额,没想到转眼间李家举荐给汪孚林的范斗竟是惹出了这么一场大麻烦!小北也好,汪孚林也好,这样的行动力和性子真是和他知道得一模一样。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继而沉声问道:“那后来如何?”
“后来范澈狗急跳墙,想要挟持汪孚林,却为李晔解围时误杀。”
听到这么个人已经死了,李如松倒反而舒了一口气。可接下来洪济远却词锋一转道:“可主谋固然已死,事情总不能当成没发生过,尤其是范斗和梅氏在我面前哭诉前情,把沈阳范氏几个做主的当家人都给牵扯了进去,道是若不能给他们一个公道,他们就撞死在我面前,反正出了这样的事,梅氏说自己也不想活了。我是金复盖兵备道,又不是管辖沈阳的分守辽海东宁道,只能把人带回沈阳来。毕竟,听说范斗是李家举荐给汪孚林的?”
每年那些一表三千里的亲戚投奔辽东总兵府的都有很多,更何况范斗只是和王氏一表三千里的表弟,故而李如松哪知道这些狗皮倒灶的家务事,此时此刻简直被洪济远这说法给气得吐血。可王氏虽只是父亲的侧室,宿夫人却对其很亲近,他们这些嫡子都不得不对人客客气气,再加上也听说过王氏和范斗压根不熟,那是宿夫人硬要她推荐个人选,这才随口那么一说,真正要怪,也只能怪沈阳范氏的几个主事者实在太荒唐,怪范斗实在不晓事!
你反正已经签给了汪孚林十年契约,那就直接把梅氏带着,混在一块从山海关入关去,离开辽东这一亩三分地,谁知道你把礼法上的婶子给娶回去了?现在直接闹到了洪济远面前,这难不成是要把一桩丑闻闹到直达天听的地步?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咬牙切齿地问道:“敢问洪观察,那范斗人呢?”
“我把人夹带在从人当中,应该就在守备府门前等。”
“正好沈阳范氏的范沉就在这守备府,他官居沈阳中卫指挥同知,想来在族里有些地位。烦劳洪观察把范斗,还有他那位族婶给叫来。我也让人把范沉叫来,让他们当面把事情撕掳清楚!”
洪济远当即点头,心里却想道,汪孚林托付他这么一件事的时候,自己恰是又诧异,又狐疑,可现在终于品出了滋味来。
想来李如松和沈阳范氏都不愿意把事情真正闹大,接下来总能给范斗和梅氏一个相对公道的结果。但这事情又不可能一天两天解决,李如松至少会被绊在沈阳几天,加上事后消息走漏的反应时间,去抚顺关这路上要花费的一个白天时间,争取到的时间确实已经很可观了。
但他也算是被汪孚林真正坑进去了!不过从他的立场来看,那桩案子骇人听闻固然不假,可人救下来了,主谋也死了,再闹得人尽皆知,他又是在别人的地头上作为目击者,一旦那些苍蝇一般的御史聒噪起来,可是着实烦人!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