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府的人都不敢说话,也不知道是被惊住了,还是吓住了。但对少翎来说,他只是看的好奇,正觉得有趣,徐无伤突然走到他面前,对他说道:“你去坐到蒲团上去。”
段少翎一愣,看到长案之下铺着一片玉米叶子拧成的蒲团。他便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然后眼巴巴地看着徐无伤,等他的下一步吩咐。
徐无伤冲他笑了笑,弄得他一头雾水,徐无伤摆了摆手,说道:“少翎,不是这么坐。”
段少翎呆呆地看着徐无伤,有些不知所措。
徐无伤解释道:“你朝着这个长案,挺直了身子,把左脚放在右腿上,把右脚放在左腿上,两只手叠放着,应该懂了吧,会不会?”
“懂了,我会!”
把左脚放在右腿上,把右脚放在左腿上,这有什么不会的,少翎心想着。当即就这么坐好了,还颇有些得意地看了看众人。
“做好了别动,别说话。”徐无伤吩咐道。
他刚要说“好”,徐无伤却将手一晃,变戏法似的多出了一道白色纸符,忽的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把他吓了一跳。
但是段少翎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因为徐无伤已经交代过了,而且他也用眼睛在看少翎,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不让动弹,让他安安生生地坐着。
那符咒贴在少翎的脖子上,先是有点凉,紧接着就很凉,凉意从脖子蔓延至全身上下,就仿佛吃了冰块一样,在这还有些炎热的天气里,这感觉既让人舒服,却又让人害怕。因为那凉,是阴森森的凉,不是凉快的凉。
还没等少翎怎么体会这凉意,徐无伤一旋身,手中已经多了一个东西,沉甸甸的,还有些粗糙。
段少翎没有敢低头去看,只是用余光去瞄,这一瞄,登时吓得魂飞天外!
因为他手中突然多出来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那个土偶!
那个夏晓宇带回来的土偶,用那个被烧死的孩子的骨灰和泥捏出来的土偶!
段少翎都快吓死了!
那双怨毒的眼睛瞬间就又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忍不住浑身瑟瑟发抖,徐无伤低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别怕。”
徐无伤的眼神很刚毅,让人有一种想要去想要相信他的感觉得,段少翎仿佛觉得那种信念从额头上直灌而下,瞬间遍布全身,不但将之前那道白色符咒的阴森凉意给冲淡了许多,也让他恐惧的心安宁了不少。
他这才停住了颤抖。
段少翎手上的土偶是背对着他坐在我掌心中的,它的脖颈上也贴着一道白色的符咒,符咒上印着扭曲古怪的图案,让我看的隐隐有些眼晕。
这两道白色的符咒,一大一小,应该就是徐无伤所说的从茅山的那个道长那里取来的。
“陈长,烧了牛头、马面!”
段少翎正在看那道白符,徐无伤一声大喝,又道:“少翎,闭上眼睛,不准睁开!”决绝的语气中透着威严,让少翎不敢违背。
段少翎浑身一抖,赶紧闭上眼睛,打死也不敢睁开了。同时,就听见徐无伤口中先是念出一串生涩的音节,然后大声念出。
吾奉天蓬敕,玄武开幽关。狱吏少停考,阴兵周卫寰。魔王怒按剑,六洞镇魔蛮。听我传宣敕,天门视黑山。急急如律令。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里风停声哑,四周一片死寂,慢慢隐约有嘈杂的声响不断从四周传来,又有一道风从地上卷起,段少翎耳边尽是“呼呼”的乱响,还有“沙沙”之音,仿佛什么东西不断地打在他的脸上。他尽管一再告诫自己不要恐惧,但还是吓得浑身发抖,额头不停冒出豆大的汗珠。
一股阴森至极的冷气慢慢接近,将段少翎包裹起来!
段少翎仿佛被这冷气拖着前行,身子不由自主地在动,感觉异常奇妙,但是他不敢睁开眼睛去看,所以究竟是走了还是没走,他并不清楚。
但是他的手掌忽然轻松了,似乎原本放在那里的土偶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手上忽然又是一紧,似乎另有一双手攥住了他,耳边也传来一道声音:“终于又见到你了。”
这声音一响,段少翎本来就颤抖的身躯都得更厉害了,吓得差点就睁开眼睛了,因为这声音太熟悉,也太可怕了,就是那夜夜纠缠他不死不休的烧死鬼!
“我找不到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了!”那声音阴毒道:“看你这次还要去哪里!我一定要你下来陪我!”
段少翎浑身一阵瑟瑟发抖,脖子上的凉意更加浓烈,几乎是要冻僵了的感觉,还有种刀割进肉中的凛冽。
“睁开眼睛啊!”那声音道:“你闭着眼睛在这里干嘛?你看看我,来,看看我。”
这该死的东西对他循循善诱道。
但他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因为这声音刚响起来,旁边就传来徐无伤威严而略显冰冷的强调:“吴终!”
这是那个被烧死的孩子的名字。
是夏晓宇他们查探得来的结果。
吴终的声音也响了起来:“是谁在叫我?”
“我!”徐无伤冷冷的回答。
“你是谁?”吴终那阴毒的声音有些暗暗发颤。
“似乎,这不该是你问的问题。就凭你蛆虫一样的东西,也配反问?”徐无伤说话的时候声音依旧阴沉,竟然带出了隐隐的雷音,轰隆轰隆的,让人不寒而栗。
吴终一阵沉默,显然他知道徐无伤不是他惹得起的。
徐无伤似乎对吴终这种恭顺的态度很满意,缓缓说道“这次特意叫你来,只是了结一段公案!”
吴终畏惧的说道“什么公案?”
“厉鬼索命的公案!”徐无伤依旧冰冷的说道:“亡者有亡者道,生人有生人路,阴阳两界,各自相安,你小小年纪,刻薄心性,死于非命,却降祸家人,此举已遭天忌!可笑你现在竟然还敢祸害无辜,就不怕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他来招惹我的!”吴终不安的抬起头,眼神中的畏惧却没有丝毫减少半分。
“他就算冲撞了你,但无知者无罪,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吧?”
“我不管!我就要他死,我就要他陪着我!他自己去找我的!他活该!”吴终第一次抬起头和徐无伤反抗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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