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之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在他的讲述中,我也大概明白了这阴陵卫的历史。
我还沉浸在他讲的故事里的时候,他已经将碗里的茶喝了个光,剑眉一挑,看着我,有些好笑的问道:“不是我说,听个故事而已,用不着这么入戏吧,你这才知道阴陵卫的历史而已,就入迷成这样,你要是去宗卷室,看看阴陵卫这几百年处理的事情,我看你就舍不得离开了。说吧,还想知道什么,你想知道的不会就这一点儿吧?”
阴陵卫里有好地方吗,有什么舍不得离开的,还真当这里是宝地呀。我在心里抱怨了一句。
说实话,刚开始他讲的时候,我确实是当故事来听的。不过听他说道太祖皇陵,还有刘伯温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天象、王气、皇陵、奇人,这些词对我来说都是多么遥远的存在。而现在告诉我,我待的地方都是这么一群非人类,以后就要和这么一群非人类去面对一群开外挂的怪物,还让不让我活了。
我顺了口气,但说起话来却还是有些结巴:“那......那什么,陈大人,我能......能不能离开呀。我资质又差,又什么都不......不懂,我怕以后会给大家添麻烦,还不如现在就放我走,省得以后给你们填什么乱子不是?”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想走?可以呀。”
我听到他肯松口,正高兴着,却又听到他继续说道:“一般退出阴陵卫的人,为了保证不会泄露秘密,先会挑断手脚筋,然后毒哑,如果我们司马大人要是有时间,会用缚魂术抽了那个人的一魂两魄,就算死不了,也就和活死人没什么两样吧。”
然后看了我一眼,“不是我说,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小子,刚才听故事听得很爽吧。”
我咽了口唾沫,带着哭腔说道:“陈大人,我福薄,阴陵卫这种地方我真待不起,您就放我走了算了。”
说完抬头看着他,发现他那笑嘻嘻的表情已经不在脸上了,取而代之是一种极其严肃的表情,“我实话和你说吧,你老老实实地待在阴陵卫里可能什么事儿都没有,要是不老实,总是想着离开,没准儿哪天命就没了。”
就这样,我被他连哄带吓,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算是不再提离开的事儿了。
他看我点了头,也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催促的说:“不是我说,你到底还有没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就跟我走,咱们的事儿还多呢。”
反正也没机会离开了,多知道些什么心里也有底些。我告诉自己。
“陈大人,您系的腰牌上面是一个‘山’字,刚才咱们赵头说让我跟‘火’字号的沈大人。这又是‘山’,又是‘火’的,是什么意思?”
“这个嘛,确实是要和你说一下,也让你懂懂规矩。”
他顿了顿,才开始说:“洪武二年,根据诚意伯刘伯温的构想,创建了咱们阴陵卫。也是刘伯温天纵奇才,虽说咱们阴陵卫也有两百多年了,可从人员选拔到官员任用,一直都是遵循旧制,从无偏差。根据刘伯温的构想,阴陵卫以孙子兵法四字箴言‘风火山林’为行动章法,‘疾如风,徐如林,掠如火,不动如山’。其中一室是‘风’字号,行动以他们为主,专门负责案件的处理,二室是‘火’字号,负责增援,说是增援,一般都是有什么搞不定的都由二室上,三室是‘林’字号,负责善后,二室把事情搞定以后,后续工作都由三室处理,四室是‘山’字号,一般都是留守阴陵卫,有时候也会出去参加案件的处理,但不多。对了,像你这种刚来的,培训,装备都由四室提供。”
“陈大人,您停一下。”
其实刚才我就想打断他的,不过还是等他说完了才问。
“刚才您说’火’字号的专门负责搞不定的,我记得,我好像就被分到了‘火’字号吧。”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哭丧着脸问到。
他‘嘿嘿’一笑,说道:“你记的没错,你确实是二室的。不是我说,小子,能分到沈大人手下,这可是全阴陵卫的人都想要的福利呀,你怎么哭丧着脸,活像死了爹一样。”
我嘟哝着说:“这种‘福利’谁想要谁拿去就是了,我就说过我福薄,不能进阴陵卫的。出阴陵卫不就是当个活死人嘛,大不了当时把心一横,投胎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倒好,没准儿哪天死的时候连个全尸都剩不下。”
听完我的话,陈岱哈哈一笑说:“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捡了多大的便宜,以后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你听完了心里就有底了。”
为了能找到让我心里有底的东西,他接着说的时候,我都是竖着耳朵听的。
“阴陵卫等级森严,所以每个人都要佩戴腰牌,只是每个等级的人佩戴的腰牌又不一样。像咱们赵头,他是正三品的指挥使,身上佩戴的是玉牌,这块玉牌的正面是一个‘陵’字,反面是一个‘阴’字,合起来正是‘阴陵’二字,这块玉牌是当初开国的时候做传国玉玺的玉匠做的,采用的材料是和传国玉玺一模一样的。四个室的大人是正四品指挥佥事,他们佩戴的腰牌是纯金打造,除了材质和赵头的不一样,其他的全都是一样的,因为当时已经确定了阴陵卫的品秩和机构,所以刚好是打造了四面金牌,由四个室的大人各执掌一面。”
他续满了碗里的茶,抿了一口,继续说道:“对了,顺便和你说一下各位大人,免得你不小心冲撞了哪个,到时候还说我没教好。一室的指挥佥事是诸葛无恤,是琅琊诸葛氏后人,也就是和三国的诸葛亮算是同宗,他是万历十七年的人,二十岁进的阴陵卫,现在也刚好有二十年了。二室的沈渊在万历初年就进了阴陵卫。三室的徐无伤是京城定国公徐希的小儿子,也就是现在继承爵位的定国公徐允祯的弟弟,他现在是阴陵卫四个指挥佥事最年轻的一个,万历三十年生人,天启元年进阴陵卫的时候才十八岁。我们四室的指挥佥事叫司马隐,他是河内司马氏的后人,也就是三国司马懿的后人。他和一室的诸葛无恤是同年生人,也是同年进的阴陵卫。”
他停下来喝了口水,在我确定不算打断他的话以后,我弱弱的问了一句:“据您所说,沈大人在五十多年前就进了阴陵卫,那他老人家现在高寿呀。”
他白了我一眼,说道:“沈大人高寿和你有一文钱关系吗?不是我说,不是让你别打断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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