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正月初八,明军整队出营,他们眼前的城市在半年之前还是朝鲜的首府。半年之前,对马海峡对岸的名古屋,日本关白丰臣秀吉为了自己的野心,投下了他人生中最大也是最后的赌注,15万日军从日本踏上了朝鲜的土地,然后,这座城市就成了侵朝日军的指挥部。
大明辽东提督军务总兵官李如松一如既往地站在队伍前列,审视着眼前这座坚固的城池,他知道,一场伟大的战役即将开始。这样的攻坚战对于出身将门的他来说并没有多大难度。
一天后,平壤光复。光复后的平壤到处都是被大火烧焦的残垣断木,空气中弥漫着焦煳的味道。一天前的攻坚战中日军失利,指挥官小西行长命令日军死守平壤城中的制高点练光亭、风月楼和牡丹台,李如松倒也不急,指挥部队在这几个地方放火,一时间,平壤城内火光冲天,尸气弥漫。
吴惟忠手上的戚家军是此次攻城的主力之一,现在还在牡丹台做着战后的清理。他们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火灾过后的惨相冲击着每一个人的神经,见得多了也就变得麻木起来。一些被大火烧焦的尸体(大部分是日军的,还有一些是牺牲的明军各部)被清理到一边。
突然,一名士兵好像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冲不远处的什长叫道:“什长,你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朱顺,你又瞎叫什么?看你那点出息!”什长走到跟前,以为朱顺又看见了个烧焦的死人。等走近一看,就见地上的确躺了个烧焦的尸体,被烟熏得黑乎乎的。这具焦尸的头部在火灾中损坏得比较严重,大部分的面部肌肉已经烧掉了,但从创口向嘴里看去,竟然是两排尖利的獠牙。而且这具焦尸的面部头骨太过凸突,体型也比常人要高大很多,实在是不像人的尸体。
长盯着这具焦尸,什长就觉得脖子后面凉风嗖嗖直冒,脑门上也见了汗。这时,周围的士兵都围拢过来,指着焦尸议论纷纷。
“什长,该怎么办!”那个叫朱顺的士兵问道。
还没等什长回应过来,就听见有名士兵喊道:“动了!这怪物动了!”什长连忙向焦尸看去,就见这具焦尸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不过,姿势和刚才有明显的不同。什长的脑子“嗡”的一声,还没死?这是什么路数,都烧成焦炭了,还没死透?
就在什长惊愕之时,地上躺着的焦尸突然直挺挺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离它最近的一名士兵,张开满嘴的獠牙,猛地咬住了他的喉咙。向后一甩,把这名士兵甩出七八米远。就见士兵的脖子血肉模糊,鲜血呼呼直冒,眼看是活不成了。
“日你大爷!”惊呆了的什长猛地反应过来,抄起背后的火铳,迅速装填火药,对准焦尸就是一枪,子弹准确地击中了焦尸的胸口。可是子弹打在焦尸身上就像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把焦尸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转过身来,缓缓向什长走来。
什长大惊,向身后的士兵喊到:“三才阵,快,布三才阵。”士兵们极有默契的三三一组,组成戚家军善用的三才阵。短刀手,狼羌兵先后跟着向焦尸发起进攻,可是连火药都无能为力的焦尸,短刀和狼羌又怎么能对他产生伤害,不断又士兵被焦尸打倒在地,而且又有三名士兵被焦尸咬开喉咙。
它在吸血!什长反应过来,也看出了怪物和最初的不同:原本胸口和四肢烧成黑炭的皮肤已经长出了新的皮肉,就连完全烧成无肉的脸颊,现在都长出了一层薄薄的肉膜。
什长脑中闪了一个念头:八成这个杂碎靠吸食人血在疗伤?眼看着好几名士兵死在焦尸的手上,什长怒火中烧,将手中的火铳倒着拿,当成铁榔头向焦尸的后背砸去,只听“当”的一声响,火铳打在焦尸的背上,响起了一阵金属相击才能产生的共鸣,一串火花闪过,火铳被弹起老高。什长被反弹的力道冲击倒在地上,虎口也开始往外渗血。
焦尸走过来,看它的样子十分狂躁,像是对刚才的偷袭很生气,他一把掐住什长的喉咙,将他提了起来,站起来的焦尸差不多有将近三米来高,什长就被举在半空中,他已经喘不过来气了,拼命的拍打着焦尸的手臂,可是焦尸的力气大的吓人,任凭什长怎么拍打,力气丝毫不减,什长感到自己的大脑已经开始泛白,力气开始减弱,双脚也像踩在棉花上,而在此时,焦尸已经将头低了下来,满口的獠牙就要冲着什长的脖子咬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要窒息的原因,什长感到周围的气压瞬间降低,耳朵里也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我还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值得我亲自出马,原来,不过是你这样的一个不死不活的废物。”
声音冰冷至极,让什长这种在生死关头的人都更加害怕,就在他怀疑是不是自己死前出现幻听的时候,焦尸突然松开了手,将什长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什长翻身一滚,离开了焦尸的攻击范围,捂着喉咙猛咳起来。
他看向刚来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一袭玄衣,丰神俊朗,握着一把剑向焦尸一步步的走近,此时的焦尸似乎比刚才被什长偷袭更加狂躁,但也看得出来他似乎很忌惮这个白衣年轻人,白衣人走到离焦尸还有六七米的地方,焦尸长啸一声向白衣人扑过来,白衣人冷冷的哼了一声说道:“混帐东西,找死。”说着拔出来手中的剑,在惨白的日光下,那把剑闪着盈盈蓝光,什长的目光被那把剑吸引着,多年的行伍生涯,他见的好兵器也不少,尤其是在现在这种**流行的时代还能见到这么一把好剑。
只见白衣人手中剑锋一闪,迎着焦尸斩了下去。焦尸本能地用爪子一挡,血光一闪,白衣人的剑如热刀切黄油一般斩断了它的爪子,这个过程无声无息。
“噗”的一声,一股刺鼻的血液喷了一地,打不死的怪物就这样丢了一只爪子。看见怪物伤口的血,白衣人拧紧了眉头,看得出来他对这血液异常恶心。为了不让血溅到身上,白衣人在得手的瞬间向右侧退了两步,和怪物渐渐地拉开了一点距离。
“嗷!”怪物痛得不停大叫,身体都弓了起来,看起来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打算,准备等死。这时白发男反而犹豫了一下,看着已经快要流到脚下的血,他又后退了一步,眼神中有说不出的厌恶。
看着迟迟不动手的白衣人,焦尸好像明白了什么,他将被砍断的手臂用力向白衣人一刷,甩出一摊血,白衣人又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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