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庸的状态很不好。
柳文仲虽然刚刚到达四层修为,但两者的境界已经是天差地别。司徒庸三件主要的法宝全毁,最后一件贴身的护身法宝也完全破损,彻底报废了。
司徒庸丹田气海中的灵力翻腾不止,刚才哪怕再跟柳文仲多再多打一会儿,都有可能自爆身亡。
现在别说御使飞剑了,连最简单的强化五感的小法术司徒庸都用不了。如果不是仗着从仙墨派换取的百里符瞬间逃出,此刻司徒庸早就死翘翘了。
司徒庸来这儿是想抓紧时间疗伤,然后带王乾和那个傻小子赶往仙墨派,躲开柳文仲的追杀,再图后事。
破庙中寂静无声,司徒庸走进破屋,看到虎子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唯独不见王乾的身影。
司徒庸知道自己这个徒弟心性不稳,喜欢流连于声色犬马的场所,现在肯定又去山阴城中找乐子了。此时司徒庸也顾不得生气,立刻在一旁盘腿打坐,从怀中掏出几瓶丹药依次服用,开始修炼恢复伤势。
破庙的这座主堂高近三丈,屋顶有三根主梁和密密麻麻无数木椽,让人不由联想当初香火鼎盛时的情景。不过由于常年失修,这些东西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在正上方的木梁上,杨修手握白鹿剑,一动不动地倒吊在横梁上,全身上下只有两只眼珠随着司徒庸的动作微微转动。
此时杨修屏息凝神,身体没有抖动,没有呼吸,甚至没有了心跳。
《安心经》中记载的特殊功法不仅能让修士安心静神专注修炼,运用到极致的话,还能让人的肉身进入一种类似死亡的状态。
另外杨修还在身上贴了几张专门给夜行人量身制作的道符,能一定程度上隐藏气息。
如果是在平时,杨修即使做到万全准备,这么趴在一位气海期修士的头顶也纯属找死。现在杨修赌的就是对方把这座破庙当成秘密据点,加上身受重伤,警惕性大降,不会费神搜查。
杨修紧盯司徒庸服用丹药,盘腿打坐,直到慢慢进入修炼状态。庙堂中寂静无声,只有虎子的鼾声和司徒庸悠长的呼吸声。
片刻后,杨修才慢慢将白鹿剑稍微换了个角度,对准斜下方的司徒庸,然后手脚齐松放开木梁,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
像一只捕食的壁虎。
在即将落地的瞬间,杨修集聚起全身的灵力猛地一桶,白鹿剑狠狠刺向司徒庸的脖颈,眼神中已经露出一丝欣喜:
这么近老子还捅不死你!?
可就在剑锋刺进司徒庸身体的同时,一直闭目打坐的司徒庸猛然睁开双眼,抬头死死盯住杨修,同时右手直接抓住长剑的剑刃,随着“嘎支支”一阵磨人的脆响,手臂一甩便把就将杨修摔了出去。
杨修暗叫一声不好,在空中一个转身恢复平衡,同时左手猛地一颤,一张道符已经射向司徒庸的后背。
“啪!啪!”
连续两声脆响,第一声是道符化成的飞剑刺中司徒庸的前胸,第二声则是杨修稳稳落在地上的声音。
落地之后的杨修面色一喜,紧跟着向前一纵,白鹿剑准确顶住了对方的气海穴,剑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对方的皮肤。
气海穴是每个修士的致命弱点。
在气海期,修仙者脱离淬体期只能利用灵力强化身体的局限,开始在气海丹田中储存灵力,修仙者的气海穴被制住,就相当于普通人被人拿剑顶住喉咙。
“司徒庸,我知道你怀里有那种绿色的药丸,还是省省吧,”
杨修全神贯注盯着司徒庸,一边探手伸进对方怀里摸索着东西,同时用眼神微微示意了一下对方鲜血淋漓的手掌,出声警告道:“我这把剑是法器。”
司徒庸面色冰冷,一言不发,紧盯着杨修的眼神中有惊讶,有愤怒,更多的还是不解:杨修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司徒庸不想说话,而是说不出来。刚刚拧动白鹿剑已经耗完了司徒庸仅剩的灵力,杨修现在只要稍一用力,司徒庸就会气海尽毁,一身修为付诸东流。
出乎杨修预料的,司徒庸身上没有多少物品。只有一根破烂的画卷,两件损毁严重、已经看不出原型的物件,剩下就只有一个小巧的紫金色布袋。
修为高深的修仙者可以把法器、法宝收入体内,不够看这三样东西损毁太过严重,显然司徒庸已经认为没有那个必要了。
对方到底碰到谁了,境况这么凄惨?
杨修压下心中疑惑,直接将几件东西远远扔到了一边。
刚才闪电般交手,杨修已经看出对方伤势比自己想象的严重。气海期的修仙者,但凡能动用半成灵力,方才自己的结局也会是被对方的飞剑就地斩杀。
修仙者的飞剑随心而动,可比自己的劈山剑法快得多。
“你把虎子怎么样了?”杨修冷声问道。
“咳咳……我不知道,”
司徒庸咳嗽两声,又吐出一口鲜血,斑白的胡须和道袍被染成殷红色,看上去既可怜又无助,“杨修,你为什么对老夫动手,可是要背叛师门……”
“老狗,别跟我装模作样,”
杨修蹲下来,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位无助可怜的老人,眼神中却没有一点儿怜悯,“王乾已经死了,咱俩也没必要打哑谜了,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司徒庸闻言眼神一凝,紧跟着便恢复正常。
亲眼看着杨修从一个迂腐书生进入天书阁,直到成为林霜尘的徒弟,司徒庸太了解杨修的性格了,所以并没有试图用大道理和天书阁来压服对方,脑海中闪过无数计划,用怂恿的口吻说道:
“我明白了……杨修小友,我除了天书山,我还有另外两个秘密洞府。我把位置告诉你,或者由我带你去取,里面的丹药灵草,还有无数法宝法器,通通归你,你觉得如何?”
“不用了,其实我对你之前做过的事更有兴趣,”
杨修微微摇头,蹲在地上平视着司徒庸,一字一句的问道:“回答我,让王乾纵火烧毁我家的,是你么?”
司徒庸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顿了顿才说道:“那是个误会,我本来让杨少天和王乾……”
“我明白了,”杨修打断对方的话,面上微笑更盛,眼睛眯成了两条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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