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空气中暴虐动荡的灵力漩涡才慢慢平静下来,杨修爬起来看看身后,大声喊道:“刘显!刘显你没事吧!”
“咳咳……杨修,我在这儿,你说什么?”
烟雾弥漫中传出刘显略显虚弱的声音,杨修这才放下心,然后提起长剑,小心翼翼往前边摸过去。
地上的草丛都被爆炸的气浪吹得东倒西歪,焦糊的痕迹随处可见。杨修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好一会儿才摸到黑痣男身边,看到对方的模样,杨修这才长舒一口气。
黑痣男的身体已经断成两截,内脏飞的到处都是,脖子也被炸的稀巴烂,脑袋早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杨修俯下身仔细观察,发现这残缺的尸身还留着一些人类的特征,但大部分都更像妖兽。黑痣男体表的黑毛不是想象中的从皮肤生长,而是从肌肉深处滋生,看上去好像天生就是这样。
感觉恶心之余,杨修心中也暗叹一声,这下对方死的透透的,还怎么拷问……
不过思及至此,杨修立刻想起了后边的王乾,大声招呼刘显在原地等着,自己转身跑回了来时的方向。但盏茶时间之后又走了回来,眼中满是疑惑。
被黑痣男拍飞的王乾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竟然消失了!
当然也不排除因为天黑风急,杨修没有找对方向。但不论如何,眼看有可能挖出刘大娘遇害背后更深的内幕,却一无所获,杨修忍不住一阵气恼。
这时刘显也从大树后面蹒跚着走出来,圆圆的脑袋上沾满了泥土和黑灰。
刘显一边甩甩头试图清醒一些,一边大着舌头说道:“这是在玩命啊……杨修你这灵爆符在哪儿搞的,难不成你把天书阁的奇宝斋打劫了?”
灵爆符即利用储存的灵力引发爆炸,对初阶修仙者来说是比较高级的道符了。至于奇宝斋,是天书阁存放各种珍奇宝贝的地方,刘显这么说,实在是因为这灵爆符的威力太吓人。
这几枚道符自然是杨修自己写的。
杨修在道符中用上了最新实验的灵墨,加上杨修在书写道符时倾尽心力,光写出这几张就几乎耗尽了全部灵力,本来打算当做压箱底的招数用的。
现在看来,这威力还是远远超出杨修的预料……
“唉……先不说这个。刘显,你懂的比我多,过来看看这家伙怎么回事,是妖兽还是人?”杨修冲刘显招手说道。
刘显的双耳被爆炸震的嗡鸣不止,头晕脑胀,结果走过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地上惨不忍睹的尸体,恶心的差点儿把隔夜饭吐出来。
“这家伙肯定不是妖兽,”
刘显捏着鼻子,强忍着不适,咧着嘴道:“妖兽化人就两种情况:天生灵兽很早就能变成人形,或者修为在气海期以上的妖兽,也可以凭借法力变身。但天生灵兽都集天地灵气于一身,绝不会长成这模样;这家伙也绝不是气海期之上的高人,否则……”
“……否则我们早就死透了。”杨修闻言眉峰微皱,低头看着狰狞恐怖的尸体,接过刘显的话说道。
刘显揉着自己有些麻木的脸蛋,使劲点点头,对杨修的话深以为然。
尸体被炸的稀巴烂,不过就算保持原样也没人认得出这家伙就黑痣男了。而且肉身在爆炸中骨肉分离,落在地上的尸块没一会儿就变得枯萎焦黑,烂成了泥土飞尘,消失不见,让人看了不由悚然。
对方身上的物品也被爆炸毁的七七八八,杨修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仅剩的数颗灵石都被毁掉,身上的包裹也被炸的无影无踪,杨修本来还想在现场找找线索,见状也只能作罢。
此时云层中春雷滚动,淅淅沥沥的雨丝从天而降。
树林中本就漆黑,加上两人对这山林中的地形都不熟悉,如果胡闯乱走一番,没让妖兽杀死反倒被门派内的禁制阵法弄死,那才真的冤枉。
所以两人在原地穿了口气,便朝大路赶去。
两人抓紧时间跑出树林,很快沿着大路返回了天书峰附近。杨修和刘显约好了一起下山回山阴城的时间,便要和对方分开赶向留书堂。
在杨修转身的空当,刘显的圆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变成了坚决。
“杨修等等,”
刘显出声叫住杨修,从怀里掏出装满灵石的包裹递了过去,笑道:“别忘了啊。”
“这个你留着吧,修炼的时候灵石太有用了,”杨修摆摆手笑道。
“这怎么行,”
刘显很坚定的摇摇头,把包裹塞到了杨修怀里,郑重说道:“这些灵石都是你冒险赢回来的,我什么也没干,净添麻烦了。”
说到这儿,刘显脸上不由闪过一丝落寞。
短短时间的接触,刘显已经发现,杨修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木讷的穷书生了。不止处事冷静成熟,连修仙实力都高的惊人,前后反差太大,刘显心中多少有些失衡。
把对方的表现看在眼里,杨修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这次倒不是杨修故意试探刘显,而是本来就打算把灵石分给对方。
经历过山阴城的血雨腥风,杨修更加看重身边的朋友,尤其是刘显在危难时刻帮了自己大忙,保全了虎子,这个恩情不是区区几颗灵石能衡量的。
“行了,是爷们儿就别啰嗦,你要当我是朋友就收下,”杨修板起脸,硬把包裹塞给刘显,一副你再拒绝就跟你翻脸的表情。
刘显心中感动,最后还是坚持只拿了五颗灵石,杨修无奈只得作罢,拍拍刘显肩膀和对方对视一眼,双方一起心有灵犀的哈哈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对刘大娘的死放不下,”
刘显想到之前的一幕,郑重说道:“但如果有什么事,可别像以前那么冲动了,你还能次次都运气那么好,逃出生天么?”
杨修点点头表示明白,但想到先前王乾喊出的话,心中疑惑更甚。
※※※
雨水叮咚,击打着层层叠叠的瓦片,而后顺着宽大的屋檐淌下来流到院子里,在青石板上聚成几股湍急的细流,迫不及待地冲进对面的小河中。
方厚道守着一个小火炉,躺在竹椅上闭目养神,不时拎起火炉上的酒壶倒一杯热烧酒,美滋滋品上一口,浑身上下都透着“舒服”两个字。
自从杨修来到留书堂,所有繁重恼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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