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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门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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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山村情缘(12)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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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扑到一头头耕牛身上,去推它们、搡它们,它们竟然一动不动,身上还发着余热。黄大牛不禁呼天喊地嚎啕大哭起来:老天爷啊,你怎么这样残忍呀!人们常说“变了牛不怕遭雷爪”,今天这牛也竟然遭了雷爪啊!天啊!你可叫我黄大牛如何向广大社员交代啊!黄大牛一边哭嚎,一边往山下跑去,他得把这不幸的消息告诉生产队长,告诉广大社员。这一路上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头上身上全是伤,他也全然不知。他嘴里一直喊着:“乡亲们啊,不得了啦!牛遭雷爪了!快去看看吧!”当人们听到大牛的喊声,都惊讶的不得了,一个个便也奔走相告,然后都争先恐后向后山跑去。陶吉福、陶李氏、谭春玲、陶叶闻讯无不惊恐万状,他们知道今天是黄大牛放牛,这牛遭雷击,黄大牛首当其冲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可如何是好?但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用,也都想到现场看看,便都出门向后山跑去。途中碰到满身是泥的大牛,浑身是伤,在路旁泣不成声。大牛一见到家人更是悲痛欲绝,流着眼泪硬是又跟着大家一起返回山上。

    人们陆续来到山头,看见生产队的15头健壮的耕牛全部长伸四腿倒在草坪上,简直惨不忍睹。人们情不自禁齐刷刷地跪在山头,仰望着苍天悲怆地哭诉道:苍天啊!你怎么就不长眼啊!你应当去惩罚那些忤逆不孝的恶人啊!他们才该遭雷爪啊!这牛是我们农民的宝贝啊!你怎么就把它们给爪了呢?它们自从来到这世上,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奉献的是无尽的力气,只要你把它驾到犁沟里,叫它走东,它不敢走西,默默无闻,出力流汗,任劳任怨,给我们农民做着贡献,我们吃的每一粒粮食,无不渗透着耕牛的血汗啊!可恶的雷公啊,你是否给爪错了啊?你叫我们今后用啥去耕地啊?人们就这样呼天喊地,可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到了半下午,风停了,雨住了,乌云也悄悄退去,天又露出了湛蓝,西下的残阳如血,把牧羊坝的山山岭岭映得血红。事已至此,再悲哀老天也不会怜悯,再呼唤苍天也不会应声。生产队长万般无奈,只好安排社员们抬着已死的耕牛,步履蹒跚地回到生产队的公房。然后把这雷电击毙耕牛的事件及时写成汇报材料,一级级向上汇报,等候上级领导前来处理。

    当晚九点钟,这雷电击毙耕牛的汇报材料报到了牧羊坝公社革委会主任张正红的办公桌上,他赶紧放下手头正玩着的扑克牌,支走了几个牌友,这才仔细端详起这份材料来。他看完汇报材料,得知是谭春玲家招的上门女婿黄大牛今日放牛,致使15头耕牛遭到雷击而死,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奸邪的笑意。原来这张正红是个搞政治运动的油子。说来他也是从这牧羊坝混出来的人物,据说他爷爷那辈从河南遭水荒一路乞讨来到这牧羊坝,当时这里的人见他们可怜,便收留了他们,于是他们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到解放时,张正红已经17岁了,也曾上过几年小学,别看他岁数不大,可见风使舵的本领却炉火纯青。斗地主分田地那会儿,他冲在前面,自然而然成了积极分子。1957年“三反”、“五反”运动中,他跳得最欢。1958年跃进运动中,他把牛吹上了天。1963年社教运动中,他把所谓的“四不清”干部整了个够。1965年这史无前例的大革命运动风起云涌时,他又成了造反派的头头。由于张正红擅长搞运动,善于借机钻营,所以他一路顺风,平步青云,竟然一举就坐到了牧羊坝革委会主任的宝座上。其实这张正红对谭春玲家的情况早已了如指掌,他觊觎谭春玲的美色也不是一天两天,早在跃进时期召开的那次“三干会”上,张正红已是牧羊坝大队的副大队长。他曾神神秘秘地把谭春玲约到没人处,恬不知耻地说是要和谭春玲好,只要谭春玲依了他,他就会尽全力罩着陶家,保准以后不会吃亏。他这邪恶的要求被谭春玲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只好灰溜溜的离去,人面子上倒也没法声张。“三干会”后,他那贼心不死,还在一味地膨胀,便挖空心思想报复谭春玲一下,妄图使谭春玲就范。于是他找来两个平日里在学校调皮捣蛋的小学生,一人给发了两颗水果糖和一支“老火车牌”纸烟,然后对他们说:“那谭春玲的女儿陶叶也在你们学校上学是吧?”两个孩子答道:“是,人家还是三好学生,经常受到老师的表扬,老师还号召我们向陶叶学习呢。”张正红道:“你们可要知道,那陶叶的爸爸是个历史反革命分子,他曾经还当过土匪,现在还被关在监狱里。你们可要和她划清界线啊”。这两个孩子第二天到了学校,便添油加醋大肆宣扬起来,直到闹得陶家鸡犬不宁才罢。后来陶叶小学毕业考中学,文化课成绩名列前茅,可在公社政审中又被这张正红革委会主任大笔一挥给刷了下来。随后张正红给谭春玲捎了一封信来说,要想女儿上中学,就乖乖地来找我,只要你随了我的愿,啥事都好商量,说不上我还会给你弄个妇女主任当当。谭春玲看罢信,气得七窍生烟,即刻把信撕了个粉碎摔在地上,又在上面踩了两脚,呸呸吐了两口唾沫道:“我们就是祖祖辈辈当文盲,也不能让你小人得志!”一连几天,心里还愤愤不平。再后来牧羊坝小学招民办教师,社员们异口同声推举谭春玲为候选人,经过牧羊坝大队革委会认真研究决定,由谭春玲担任,可推荐表报到牧羊坝公社,竟然又被张正红给扣了下来,不往区县申报。随后这个政治小人又给谭春玲捎来了一封信说:“想当民办教师,就来找我呀,早来早上报,迟来迟上报,不来免上报。只要牧羊坝有我在,你不拜倒在我身下,你一个历史反革命分子的家属就甭想有出头之日。”谭春玲看罢,差点气破了肺,本想立马去区、县上访,为自己讨回公道,出了这口恶气。可回头又一想,自己是“遗孀睡觉——上边没人!”按当前这世道,去也是白去,最后这上访信件还得一级一级退回来,还不照样落在了张正红的手里,若是那样,我更是欲哭无泪。大不了我这民办教师不当,就是在这田地里把这地球挖穿了,我也心甘情愿,我也决不会给这个政治小人低头!谭春玲把心一横,仍然在这黄土地上把太阳从早背到黑,苦苦地煎熬着。说来也是造化弄人,没想到这次雷击耕牛的汇报材料竟然又偏偏落到了张正红这个小人手里。这张正红又把这汇报材料仔细看了一遍,不禁嘿嘿一阵冷笑道:“真是天助我也!你谭春玲不是腰杆子硬吗?这回我就叫你再硬硬吧!”

    第二天一大早,张正红便带着公社的武装部长来到了牧羊坝大队的革委会,首先安排基干民兵把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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