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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门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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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山村情缘(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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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叶虽然年纪小,但她知道当时的政治形势是“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在农村,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是革命依靠的对象,“地主分子、富农分子、反革命分子、坏分子”(即“四类分子”)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对象,在无产阶级的铁拳下面,只许他们规规矩矩,不许他们乱说乱动,若这四类人的言语、行为稍有不慎,轻则进行批判斗争,重则戴上高帽子游街示众。陶叶想:在这严酷的政治形势下,若这些传闻是真,那自己就是反革命分子的子女,今后就处处低人一等。平日里人们见了“四类分子”极其家属,犹如见了苍蝇、臭虫一般,都会避而远之,生怕给自己沾上了晦气。所以陶叶闻此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一时无法接受这一现实。她哭呀、哭呀、哭的泪人儿似的,任凭同窗好友百般好言劝说,始终毫无作用。同学没办法了,只好搀扶着把她送回家,交给她的爷爷奶奶,这才心事重重地离去。爷爷陶吉福、奶奶陶李氏见孙女儿哭的泪人儿似的,急忙询问出了啥事,咋就哭得这么伤心,这一问,陶叶显得更加委屈,哭得更加伤心了,奶奶赶紧端来了饭菜道:叶儿,就是天大的事,还是先把饭吃了,有啥我们再慢慢说好吗?任凭爷爷奶奶磨破了嘴皮子,陶叶依然哭个不停。陶吉福见状,甚是心痛,赶紧到后山地里找回正在锄地的儿媳谭春玲。谭春玲闻讯,扛着锄头飞跑回家,经过再三询问,陶叶这才一边哭泣,一边诉说了原委。然后陶叶嗫嚅地问道:“我爸爸真的是历史反革命分子吗?”此刻的谭春玲真是百感交集,这也是她多年来一直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也无时无刻不被这个问题纠结着,烦恼着,郁闷着。要说丈夫陶大成是历史反革命分子,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说他不是吧,又找不到证人,更找不到证据。说他是吧,又违背历史事实,违背良心。可活鲜鲜的现实就是陶大成被判无期徒刑,关押在监狱里。谭春玲百思不得其解,她也曾为此青丝染上了白霜,由天真烂漫变得老沉持重,由爱说爱笑变得沉默寡言,由充满活力变得老气横秋。今天女儿提的问题,连自己多年都没搞明白,又怎能给女儿说得清楚。谭春玲无奈地望望公公陶吉福,望望公婆陶李氏,再望望可怜巴巴的陶叶,欲说口难开,欲哭泪已干,心头在流血。就这样沉默着、沉默着,仿佛历史的时钟已停止转动。不知过了多久,陶吉福长叹了一声道:“春玲啊,这些年来,我和你婆婆知道你过得苦,过得累,过得艰难,过得委屈,今天孙女儿既然提到了我们最不愿提的问题,最不愿接受的历史事实,也是最难启齿的事实,我们总不能瞒她一辈子吧,你干脆就实话实说,把一切都告诉叶儿吧,我想叶儿也这么大了,也有自己的见解了,也该知道他爸爸的真实情况了,你告诉了她,让她慢慢去品味,去辨别,去判断,看她爸爸到底是不是历史反革命分子。”此时的陶叶眼眶里噙着泪水,深情地望着可亲可爱的妈妈,悉心地聆听着妈妈诉说爸爸陶大成那段可歌可泣的往事。

    解放以前,在川陕山区一直有一股土匪活动,匪首是王三春、李刚武,各地的小股土匪都投奔在他们的门下,从而形成了一支强有力的土匪势力,经常出没于乡村、集镇,肆意打家劫舍,危害老百姓。地方政府也曾多次派兵围剿,但他们凭借山大林密,熟悉地里环境,再加之眼线众多,官府一有风吹草动,他们总是率先得知消息,等官兵到达作案地点,土匪早已逃之夭夭。剿来剿去,犹如炮弹打苍蝇,总是收效甚微。

    在离牧羊坝十几里地有一座牛头山,山上有一个黑虎崖,黑虎崖中间有一个天然溶洞,在这个溶洞里盘踞着一股土匪,有一百多号人,土匪头子叫胡大奎,听说他是川陕匪首王三春的干儿子,凭着这层关系,他十分猖獗,骄横无比,在这一方欺男霸女,掠人财产,无恶不作。这一带的老百姓对此深恶痛绝,但又无可奈何,只能担惊受怕度着日光,生怕哪一天厄运降临到自己头上。

    陶吉福、陶李氏养育了两女一男,两个女儿已出嫁,儿子陶大成上完小学后,老两口又勒紧裤带、省吃俭用、倾尽家资,把陶大成送到县城的中学继续读书。这陶大成自小聪明伶俐,思维敏捷,爱动脑筋,爱提一些与众不同的问题,而且都有自己**的见解。所以从小学到初中,都深受老师同学的赞赏,年年大大小小的考试,陶大成都名列前茅,受到奖励。陶大成处处与人为善,不亢不卑,恭敬谦和,忠厚诚实,热心大方、乐于助人,同学都愿意跟他交往。在上学期间,从没跟同学打过架,说过红脸的话。若有同学求助于他,都能尽量使人满意。随着岁月的流逝,山区艰苦生活的磨练,陶大成无论是性格、意志以及为人处事,都比同龄人早熟、沉稳,既胆大细心,又遇事不慌。特别是健康的体魄,无不显露出青春的活力。他的国字脸上嵌着一双会说话的清泉般的大眼睛,配着一对卧蚕眉,再加上高高的鼻梁,饱满的天庭,红润的脸庞,微微上翘的嘴唇,一对硕大的耳垂,更衬托出他正茂的风华,飒爽的英姿。他年纪虽不大,但身材魁伟,臂力过人,两腿修长有力,走起路来健步如飞。学校举办的田径运动会,他一直是五项全能冠军。正因为这样,陶大成一直是全校女生崇拜的偶像,特别是那些早熟的女孩无不为他倾倒,无不被他的才气、帅气佩服羡慕得五体投地,那一双双火辣辣的青睐无时无刻不在陶大成的身上飘来飘去,时不时地还抛去一个甜甜的飞吻、一个楚楚动人的媚眼,犹如老鼠见到了雪白的大米,也恰似“老鹰歇在干桩上——给鸡儿在谋事!”为此,陶大成也没少招来那些多情男生嫉妒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可陶大成对此只是淡淡地友好地微微一笑,不睱不顾,犹如一头健壮的黄牛在河滩上悠闲地吃着嫩嫩的青草,对那音乐家多情的琴声无动于衷。陶大成依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专心致志地学习、生活。

    同班的女生谭春玲把陶大成的一举手、一投足时时看在眼里,刻刻记在心里,只是默默地关注着陶大成,在内心深处爱着陶大成。她不像其他女生爱得那样直白,爱得那样裸露,爱得那样热烈,爱得那样奔放。谭春玲认为:在那样的年月,在那样的时代,封建的旧思想、旧意识顽固地禁锢着人们的思想,特别是在这贫困落后的山区,人们祖祖辈辈循规蹈矩的遵循着封建的传统,遵循着封建的习俗,这婚姻大事,自然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则就是大逆不道,若按族规就该“沉塘”或“点天灯”。虽然当时“五四”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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