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沁出冷汗，他努力回忆着在道观的日子，冥思苦想，好半天才颤抖着说：“是非历脏法，内观……内观，内观那个，哦，对了，内观有所思。”
裴熙被孙道长气得笑了，还不等他出言讥讽，秦琬就露出担忧之色：“裴使君，这位老丈连周易参同契的章节和句子都会弄混，如何骗过阿耶和阿娘呢？”
被秦琬这么一说，孙道长的脸苦得能滴出水来。
这位小娘子真当经文是不要钱的不成？和尚念经，道士诵经，经书从哪来？名士所著，大儒翻译，道门真人、佛门领袖且写且修，终于成就一部部经典。但这些典籍，别人岂会白白给你？莫说佛道之争，就连不同的寺庙、道观之间，明争暗斗也少不了，敝帚自珍是常事。若非他在道观中混了许久，每日竖着耳朵听那些牛鼻子做早课，偶尔偷得一两句就反复背诵，好容易将《道德经》《黄庭经》和《黄帝阴符经》给记熟了。这还全赖他所栖身的道观比较大，这三部典籍又流传已久的缘故。至于《周易参同契》，说得多半是外丹的炼制之术，论谁得到了它，都会将之奉若至宝。收集材料，炼制金丹，将之作为进身之阶，献给达官贵人乃至帝王，谋取一辈子的荣华富贵。谁又会轻易将之拿出来，给他一个籍籍名的江湖道士看？
这些道理，秦琬不懂，裴熙却是懂的。但裴熙有意试探并敲打孙道长一二，闻言竟点了点头，赞同道：“大郎君博览群书，若是滥竽充数，死记硬背，压根瞒不过他。若让他察觉到咱们的用心，只怕不美。”
孙道长早就断定了这两人的出身非富即贵，他混惯了江湖，听见裴熙称秦恪为“大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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