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初妤你不懂,”已经微微有些醉态的顾元灏淡淡推拒开她,揉了揉自己的额角,“她病得那样重,她对我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就是我,是我却这样责怪她。算了,初妤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他用力推她站起来。
夏初妤移动了几步,定定看着他,目光里满是眷念和疼痛。
他摆摆手:“进去吧。”
夏初妤捂住嘴转过身去,不让自己的哭声惊扰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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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澍的答复如往常一样快。
“之前试图将生意转到墨城的商人陶修渊曾秘密见过岩少爷,不知对他了什么,但两人似乎不欢而散。后此人又找上了我们顾安堂的对头中实业,向中和他不知密谋了什么,向中寻得机会将陶修渊引荐给了老爷子,粗略估计,三少和初妤姐的事情,应该是初妤姐的继父陶修渊告诉老爷的。”
顾元灏一拳捶向了玻璃,将陈澍的话语悉数震碎在电话里。
陶修渊。
顾元灏咬紧了牙。
强烈的恨意以及对安简希的愧疚之情在这几日反复交替席卷裹挟着顾元灏,再加之顾允鹏对顾元灏一夜之间强加了许多工作和束缚,让他日日困于允泛之鑫的最终挽救和顾安堂的一系列公务之中,顾元灏忙得焦头烂额,难免疏忽了夏初妤,似乎也忘记了当初回墨城之前他对她做出的承诺。
他过会派最好的医生,还有保镖,好的要让他们陪着她一起回去窠。
夏初妤想一想,又是一阵心酸。
现在的他,一整颗心都被安简希给占据了。
书里,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很难保有永久的爱意,如果想让他永远地、牢牢地记住自己,就要让他对自己怀有愧疚之意。
安简希承认了他对她的指控,将一切委屈吞进了肚子里,再选择困囿于病痛。
就这样便赢了她。
夏初妤独自坐上了回家的大巴,窗户里倒映出的面容,满是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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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灏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现屋子里四处都没有夏初妤的影子,他心下第一反应就是糟糕了,他的初妤一定是埋怨他失信于她,因为迟迟等不到,便独自回去了。
一想到陶修渊,他的一整颗心就悉数提了起来。
顾元灏当下就命令陈澍即刻带人赶往她老家。
谁料一行人却被老爷子的人通通拦下,顾元灏又急又气,在电话里也险些控制不住火气:“陈澍,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都要给我去到她身边!”
“陈澍他去不了。”
顾元灏的电话尚未挂断,办公室大门就被轰然推开,他站起身,眼看着两排人护送而来正叼着烟斗一路缓步宛如王者的顾允鹏。
顾元灏眼色颇有不满:“爸。”
顾允鹏将烟斗往桌上重重一搁,干咳了一声:“你们都出去。”
在场的一行人相继有序退出带上了门,将一整个办公室留给了父子两人。
老爷子单刀直入,话语不带任何回旋的余地:“如果前几日我的话你没有听懂的话,现在我再明明白白地向你重复一遍,我不允许你和夏初妤继续来往。我们顾家的媳妇,目前只有安简希一个。”
“目前?”
“简希这样子下去,迟早身子骨会受不住,但即便到了那时那刻,我也不会同意你娶夏初妤。”
顾元灏心意已决:“爸,我不会放弃初妤。”
“你知不知道夏初妤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她做过你叔叔三个月的情人!这样的女人绝对不以进我们顾家的门,绝不以!”
他将一沓资料砸向了顾元灏。
“她和顾允岩间是清白的。”
“即便真的什么都没有生,是外人会怎么?没有人会相信的这些话的。我们顾家几代清清白白,绝不以因为一个女人而蒙羞。你是我最看重的接/班人,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如果知道你和她情根深种,早在英国谈生意的时候,我就该派人对付她了!”
“爸!”顾元灏的神经全线拉紧,只为顾允鹏口中的“对付”二字。
“还有夏初妤的妈妈,未婚生育,夏初妤的生父是谁至今仍是个谜,而她为了生计年轻的时候不知和多少个男人苟合过,谁知道年纪轻轻的夏初妤又能干净多少。我念你是一时被她迷昏了头,只要你能及时改过,我以既往不咎放过她。”
顾允鹏一字一字得肮脏不堪,顾元灏听得如沐切肤之痛。
他闭紧了眼,一字一顿地开口道:“这一切,您没有资格指责我,更没有资格要求我。”
“混账!”顾允鹏站了起来,他以烟斗指着他,“你再一遍。”
顾元灏的笑容里渗出丝丝寒意:“我妈妈是怎么死的?她病重之际,您还跟名模杜覃窈夜夜笙歌,活活将我妈妈气死,妈妈入土不足三个月,你就把那个名模娶了回来!在我看来,我的初妤比她杜覃窈不知道干净多少倍!”
“孽子啊!”顾允鹏气得抖,胡子都跟着颤,他颤颤巍巍地在眼前寻找以打他的东西,遍寻不得,最后一气之下竟将这随身携带数年的烟斗朝他丢去,稳稳砸在了顾元灏的额头上。
烟斗落在地上,断成了两截。
顾元灏一动不动,仿佛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他看一眼顾允鹏,那眼神极寒也极狠,顾允鹏被他瞧得浑身一怔,还没开口倒被顾元灏凉幽幽抢了先,他指着自己流了血的额头,开口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叫您爸,夏初妤我绝对不会放弃!”
“那你就给我滚出顾安堂!”
“悉听尊便!”
顾元灏丢下这一句话,就大步离开了。
顾允鹏在身后气得不断抖,最后重重坐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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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元灏开着车随意兜风,顾允鹏扔在自己面前的那沓关于夏初妤所有过往的厚厚资料宛如掀开他一层层自尊的毒药,顾元灏曾经不知告诉了自己多少次再等等,再等等,他一直想要等到夏初妤心甘情愿告诉他这一切,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同她坦诚相待的场景,谁知最后只是等到了顾允鹏将这一沓关于她的历史一把砸在了自己的脸上。
那些白纸黑字,那些照片,只需匆匆掠过,就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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