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需要时间,我恐怕无法在短时间内完成您交待的任务……”
乌姆满不在乎地挥动了一下触须:“从现在开始,你就跟着西诺,跟着这个角斗奴,我会给你超过原先承诺的三倍赏赐。对了,你估计一下,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不好说,大人,这种生物的生理构造异于联盟内的大多数物种,我估计至少需要一百个行星公转周期才能完成对他全部意识的梳理。”
“没问题,事成之后,老乌姆还会重重有赏。不过,”弗莱冈人的那对凸眼中突然泛出一缕凶光:“如果你想借这个机会搞点什么把戏的话,你的那些族人,一个都别想活。”
尼泽兰人低下头去,一副惴惴不安的表情,这生物的声音都在颤抖:“能为乌姆大人服务,就是尼泽兰人最高的荣耀。乌姆大人待我和我的族人有如亲爹亲娘,我们又怎么会胆大包天犯上作乱呢?”
“这些废话,留给你自己吧。”乌姆不耐烦地打断了尼泽兰人的表忠:“记着,但凡有什么差错,你和你的族人都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说完这话,弗莱冈奴隶主从圆鼓形椅架上爬了下来,向着门口滑去。
西诺微微躬身低头:“大人,蓝旗学院那边怎么办?”
乌姆在门口停了下来,沉声道:“一切都清楚了,西诺,你还不明白吗?蓝旗学院那帮混蛋已经知道了这个奴隶的夏尔库身份,搞不好事情已经捅到元老院去了,那些老不死的东西一直想抢在联盟委员会之前找到造物主的下落。这个异邦奴隶就是一条重要线索,他们绝不会轻易放过,没准元老院的黑暗军团已经在前往兹克的路上了。哼哼,想从我老乌姆嘴里夺食,那也要看看自己有多少斤两。”
“元老院的黑暗军团?”西诺抬起头,瞪大了双眼。“我们要不要先暂避一时,大人?”
“不要害怕,西诺,黑暗军团的那帮废物在遮莫星系被辛克人打得落花流水,想到我这里来逞威风,门儿都没有!我现在就去做点准备,好让元老院的蠢货们知道,并不是所有弗莱冈人都无条件听从他们的狗屁命令。要直接动手的话,我们奉陪到底。至少,他们应该先开个价,让我们有还价的机会。”
“可是……”
瘫坐在地上的安秉臣眯起眼睛,从西诺的表情中看到一丝畏惧。
“没有什么可是,西诺,做好你自己该做的事情,把这个奴隶看紧了,只要他在我们手上,别管什么元老院,就是联盟委员会和贸易公会来了,也不敢把兹克星怎么样。锡兰的年度角斗士大赛,统统照常举行,有这个奴隶作为冷门黑马,我们肯定能赚到盆满钵溢。”乌姆踌躇满志地挥动着自己的触须,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只可惜,老乌姆做了一件蠢事,居然自投罗网把这个奴隶的体液样本送给了蓝旗学院。不过,现在只能将错就错吧,王牌还在我们手中。这个奴隶或许会给乌姆家族带来千载难逢的机遇,剩下要做的就是看我们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尼诺愿意追随大人,至死方休!”听完乌姆的一番话,西诺脸上的畏惧颓丧顿时不翼而飞,整个人都精神了许多。
说完话,乌姆带着自己的那群高加利护卫,呼啦啦离开了贵宾休息厅。
“黑暗军团?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那是什么?”安秉臣悄悄问。
“弗莱冈元老院的直辖武装力量,算是弗莱冈人最精锐的部队。”诺瓦回答道。
“不过,那条死章鱼好像一点都不怕。”
“这很正常,乌姆这种法外之地的奴隶贩子,杀人越货的勾当干起来眼睛都不眨的,他的私人武装应该也很剽悍,真要准备好了未必会输给黑暗军团。”
“这么说来,兹克星很快要有一场好戏上演了?”
“恐怕那场好戏的规模,会远远超出我们的预料。不过,我们正好可以趁乱离开这里。就在刚才,我感应到深渊号的存在,它就在这个星球上,在那片海洋的对岸,大概位于兹克人聚居的丛林中。”
“很好。”安秉臣佯装刚刚恢复清醒,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角斗奴训导师西诺满脸戒备地望着那位尼泽兰心语者:“你,不准靠近我两米之内,更不得在没有经过我许可的情况下触碰我!否则的话,我会立刻干掉你!”
“明白,西诺大人。”椰子脑袋的尼泽兰人谦卑地弯腰答应。
在返回角斗学院的路上,西诺坐到了地效飞行器的最后一排。包括两名波金守卫,都在尽可能远离那位尼泽兰心语者,仿佛他身上散发着某种令人作呕的臭味。
看来,能探悉别人思想的读心者,天生不容于所有具备自我意识的智慧生物。
安秉臣和那位尼泽兰人,顺理成章地被安置到第一排就坐。
“我的全名很长,念起来需要花很多时间。但你可以叫我亚伯,这是我妹妹给我起的绰号,我很喜欢。”那位尼泽兰人从裹住头部的兜帽里发出细不可闻的低语。
“你好,亚伯。我叫安秉臣。”安秉臣伸手握住了对方枯瘦修长的手指,后面看到这一幕的西诺和两名波金守卫顿时面露恶心欲吐的憎恶表情。
“那么,我的朋友,你到底是来自特兰星系的异邦人,还是达文巴真知者的后裔?”尼泽兰人亚伯好奇地问道。
“这个故事说来很长,但我们可以慢慢聊……”安秉臣从舷窗里回望了一眼背后那座隐藏在山体内的空港,两扇巨大的石门正在徐徐闭合,起降平台上的灯光被收入山中,整个荒野又恢复了先前一片死寂漆黑的原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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